上海市民陈丁祥状告上海书城以及商务印书馆,声称《新华字典》(第10版)有2万余处差错,19日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审理。庭上,双方就陈丁祥指出的《新华字典》(第10版)的差错是否属于学术争议等问题进行了辩论。(《东方早报》2006年6月20日)
《新华字典》差错案,二审开堂,感慨颇多。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在我看来,圣贤也并非真理化身,差错也是有的。譬如孔子,也有说错话的时候,被学生揪住把柄。圣贤之所以是圣贤,在于其谦逊,勇于承认错误,且知错就改。翻翻一部《论语》,便可知道,孔子也不是没给认过错。圣贤之下,大约就是某方面的“权威”了吧。圣贤尚且不能达到无错的绝对正确,敢问次于圣贤的权威们,会不会也有马失前蹄,说错话、写错字、没搞准确问题的时候?具体到《新华字典》的编撰者这些学术权威而言,是不是也不能例外?
3月1日,商务印书馆总编室主任胡中文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表示,“《新华字典》是本合格而优秀的字典。”“合格而优秀”,这个评语尽管有自我鉴定的嫌疑,不过,我还是认同的。然而,合格也好,优秀也罢,并不意味着《新华字典》是完美无暇的工具书。否则,就很难解释该工具书为什么每隔4-5年要修订一次。“修订”,证明每一版的《新华字典》,都是在朝着绝对权威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至于这个“绝对权威”有没有终极的时候,笔者持不大肯定的态度。修订,固然以增删新出现和过时的字词为主,显然,还包括修订错误。
举个例子,今年2月22日,有读者在网易新闻跟帖评论中写道:“《新华字典》修订九次错误千出,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9版162页‘牯’,母牛。10版159页‘牯’,牯牛,指公牛...‘牯’之错误,9版不改,10版才验明正性,国人被糊弄了半个多世纪!”
牯,读音gǔ,《王力古汉语字典》683页解释为:公牛。关于“牯”字的运用,杨万里《江山道中麦熟》中有“却破麦田秧晚稻,未教水牯卧斜晖。”汉字中的“牸”(读音zì),意思是“母牛”。例如,李恭《真定黄氏家谱序》:“牸之舐犊,鸟之餔雏,以我之所生,故不自知不自解而惟恐伤之。”
字典作为语言工具书,科学性是第一要义的,所谓的权威性,当是在具备足够的科学性的前提下,被公认的。即便享有“权威性工具书”之美誉,被指出差错,在下次版本中及时更正,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也是最科学的做法。遗憾的是,我们的一些学术权威们,在这方面反应略为“迟钝”了一点,或者即便意识到有错(当然,这里所谓的错,是个相对概念,不规范,往往也被笼统说成有错,陈丁祥所说的“错”,大抵就是这样),却没有直接承认错误的勇气。这种做法,用意也许在极力塑造自己的权威形象,殊不知,权威形象的丧失,往往就是从拒不认错开始的。院士涉嫌剽窃拒不认错,博导、教授造假拒不认错,少年作家抄袭拒不认错,毫无疑问都是在自损形象,得不偿失啊。
闻过则喜的学术文化传统,已经不再。如果拥有这种传统,挑错还至于两度对簿公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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