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在东张西望 。
“你在找什么?”
“钟先生不见了”
啊呀,顶峰两侧都是大冰坡,万一滑坠,哧溜一下,十几秒钟就会见不到人影,心头不由一紧也左顾右盼起来,喊起来:“阿钟!阿钟!”
“我在这儿,”阿钟的声音。
“怎么没看到你呢?”
“风太大,我蹲在这个避风坡后面。”
一场虚惊。
开始下撤。
只有安全撤到大本营才算完成登顶。登山过程中,容易发生事故的往往在下撤过程中,原因一、下撤时已经精疲力尽;二、已经登顶容易麻痹大意。
双脚疼痛,磨破的伤口不能受力,几次趔蹶,慢慢落在后面。风在呼啸,手指麻木疼痛,天空湛蓝。即使手指生疼,仍忍不住端起相机,摘下右手鸭绒手套,按动快门。景色太美了!
途中休息。
相机镜头对准阿旺:“别动,你脸罩鼻子处吊着一砣冰坠就像鼻环,”喀喳,“笑笑,别那么严肃,想想第一次见女朋友时的心情,”喀喳、喀喳!阿旺在开心笑着。
抵突击营地,太阳落下地平线,西方一摸红,天黑了下来。
风更甚白天,帐篷随时会被撕裂,阿旺给帐篷边沿增加了岩石块,三把冰镐都权当防风锥固定防风绳。
恶心,头疼痛。不敢吃东西,怕呕吐在三人挤睡的帐篷里讨人嫌。喝了点水,勉强吃了两口薄饼钻进了睡袋。睡袋里湿乎乎的,很不舒服,脚冰冷,伤口处疼痛。
“阿钟有创口贴吗?”
“哎呀,放在1号营地,没带上来。”
“阿旺有创口贴吗?”
“没有。”
忍着吧。
帐篷左右摇摆,风大时一面压过来,帐篷杆压到睡袋上,噼啪拍打着。
帐篷被撕裂了怎么办呢?嗨,乐观点儿吧,想点好事情,撤回小镇第一件要做什么呢?泡个热水澡,嗯,舒舒服服躺在热水池里享受人生。其实,把一个人放在一个恶劣环境下,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现代都市人啊,物质条件太好了,反而不珍惜所获得的幸福。
一夜大风,帐篷经受了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