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与英雄花(1013)
(2012-11-24 21: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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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飞英雄花文化 |
分类: 人物访谈 |
此花无乃群芳主?
――薛飞与英雄花
薛飞住在北京老城区的一所大杂院里,走进去,杂乱而破败,没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幽静。他的屋里屋外摆满了一盆一盆的花花草草,木本、草本,乃至院子里生出的野草都种到了花盆里――薛飞一视同仁称它们为“花”。他精心地照料它们,再忙都忘不了浇水、上肥,有时候他就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它们。在这喧嚣的年代,在这嘈杂的都市,在嘈杂都市中的这个破旧小院,居然还有着这份宁静和宁静中的这些绿色……
他沉思片刻,说:“我最爱的不是这些,是英雄花!”
我只知道英雄花也叫木棉花,其实那是一种树,很高大。遗憾的是我没有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英雄花?”我问薛飞。
“在书里。是照片。”薛飞跟我有着相同的遗憾。
也许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花朵都是属于女人的,惟有木棉例外。木棉树属于速生、强阳性树种,树冠总是高出附近周围的树群,以争取阳光雨露。它花型大而丰实,花色鲜红,像血又像火,朵朵朝天,热烈豪放;它枝干苍劲有力,像铮铮傲骨,猷劲刚毅;它奋发向上,气势不凡,具阳刚之美,更具英雄气概。故此,木棉被誉为英雄树、英雄花,也被称为男人之花。
薛飞爱的就是这种特别男人的花。
人们对于薛飞的印象,除了长得帅,毫无疑问就是声音好,好到完美,完美到足以震撼听者的心灵。他的声音厚重,纯净,有磁力,充满男性的魅力。一别数年,岁月的磨砺似乎只是苍老他的容颜而却完美了他的声音,他持重深沉却又行云流水般的气质也越发耐人回味。有人说薛飞用灵魂爱着艺术,视艺术为生命,其实艺术与他的生命本身就是合而为一不可切分融汇浇铸在一起的。他的生命体现着艺术的光辉,艺术凭借他的精神而具有永恒的生命力。
薛飞对艺术爱得热烈也爱得深沉,爱得执著也爱得洒脱。艺术的延续也是生命的延续。近年来,薛飞一直在北京办学。薛飞爱着他的学生,他的学生们也敬他、爱他,既把他作为高山仰止的良师,也把他当作可以信赖可以交流的益友。他感到了师者的崇高,感到了师者所担负的神圣的责任。传承这种具有永恒魅力的艺术,是他的信念,也是使命。
薛飞特别喜欢台湾作家七等生的一句话:“冷眼看缤纷世界,热心度灰色人生”。
有人说,薛飞骨子里有一种平民情结。他坚持住在大杂院里,精心呵护那些知名或者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独自体味花开时的美丽与花落时的惆怅。
但偏偏,薛飞爱的是那种他不曾亲眼见过的英雄花。虽然不曾亲见,但是却感受到了那种震撼。花开满树的木棉像一团燃不尽的火焰,照亮遥望它的人,也燃尽它的一生。它的花火红热烈,无需丝毫绿叶的衬托,花期一过绝然落土,不容半点凋零的颓势,大气凛然。
木棉在人们眼中有一种卓尔不群的阳刚之气和英雄本色。据说最早称木棉为“英雄”的是清人陈恭尹,他的《木棉花歌》这样写道:
粤江二月三月天,千树万树朱花开。
有如尧射十日出沧海,更似魏官万炬环高台。
覆之如铃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
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
后出棠榴枉有名,同时桃杏惭轻薄。
祝融炎帝司南土,此花无乃群芳主?
巣鸟须生丹凤雏,落花拟化珊瑚树。
岁岁年年五岭间,北人无路望朱颜。
愿为飞絮衣天下,不道边风朔雪寒。
在陈恭尹的眼中,海棠花、石榴花、桃花、杏花都无法与木棉花相提并论,那火样红硕的花难道不该总领群芳吗?
宋代诗人杨万里曾写诗赞颂木棉花:“却是南中春色别,满城都是木棉花”。明末岭南诗人屈大均和陈恭尹都撰有《南海神庙木棉花歌》。屈诗云:“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天南树树皆烽火,不及攀枝花可怜。”陈诗云:“青春二月当艳阳,观者千人皆叹绝。繁英贯日下无阴,丽色烧天炙能热。”
木棉属木棉科木棉属落叶大乔木,是南国特有的木中豪杰,树高可达25~35米,树干粗壮直立,树形挺拔雄伟,木质坚韧,大枝轮生,向四周水平开展,树冠整齐。先开花,后生叶,开花时如火如荼,深红色橙红色大花,簇生于枝端,如同燃烧的火焰,如同殷红的鲜血,气势十分壮观。
这种树最早见载于晋·葛洪的《西京杂记》:西汉时,南越王赵佗向皇帝进贡烽火树,“高一丈二尺,一本三柯,至夜光景欲燃”,据说此烽火树即木棉树。木棉在古代又叫斑枝花、古贝,或有称攀枝花、吉贝者,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乃斑枝花、古贝之讹。
薛飞说:“所有的花朵,看来该是柔美的,只有英雄花是雄壮的。”
英雄花绽放的是一种耀眼的红色,开的时候连一片叶子的衬托都不要,像一碗红曲酒,斟在粗陶碗里,火烈烈地,有一种孤傲凌人的霸气,但是很美,美得朴实,美得热烈,美得率性,美得执著。
2006-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