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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家笔下的灾与难

(2020-03-16 11: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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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大作家笔下的灾与难

               沈东子

 

 

一个国家发生重大疫情,老百姓最关心的自然是疫区的消息,疫区内千家万户的生死存亡,这种消息本该通过媒体传达出来,如果在媒体上见不到,或者见到的不够真实,大家只好求助于自媒体,芳/芳的《日记》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所以在网上不胫而走。实际上芳/芳的热读现象,恰好陪衬出媒体的缺位,她本来是个作家,新闻不见了,她只好以作家的身份,担当起记者的责任。

日记》让人联想起二战时期的《安妮日记》,犹太少女安妮一家,为逃避纳粹的追捕,在阿姆斯特丹的一间秘密小屋内,躲藏了25个月,日记记录的就是这25个月的见闻和内心活动。安妮是有预感的,她在一则日记中写道:“我希望我死后,仍能继续活着。”安妮一家后来被人告发被捕,她死于集中营。她如自己预料的那样,继续活在后人的记忆中,活在她留下的日记里。

有人质疑除了芳/芳,为什么别的作家不吭声?质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质疑的对象未必准确,这个问题应该抛给全中国成千上万的报纸,似乎更合乎情理,它们为何不把武汉普通百姓经历的苦痛登上头版头条,无论图片还是文字都见不到?好像武汉的事是别国的事,如果真是别国的事,反而早就报道了。而对于本国的事件,我们已经习惯了媒体的缺位,似乎不报道或少报道,是天经地义的事。

还是说回文学吧,这领域我熟。从文学的角度看,作家的文字往往更深刻,也更厚重,这是文学与新闻报道的区别,所以要求作家担当记者的角色,是一种现实无奈。面对如此深重的灾难,面对无数芸芸众生在灾难中的哀痛与挣扎,我相信中国的作家们并没有忘记,只是表达的方式多种多样,并非只有直接描述这一种。国家不幸作家幸,事实上据我所知,许多作家都在积累素材。

爱伦·坡在小说中多次写到过黑死病,特别喜欢以黑死病为背景,描写人性的贪婪,在《红死魔的假面具》中,他描述一个纵欲的王公,逃离黑死病疫区后,依旧不忘寻欢作乐,沉迷于酒池肉林。假设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瘟疫最终被控制住,可寻欢的仍旧寻欢,作乐的依然作乐,这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公平,那么这代价岂不是白白付出了,或者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问:我们明日之生活,是否配得上今日之苦难?

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轰然爆炸,给前苏联和东欧国家造成的伤害难以统计,光是由此罹患癌症的人数就达20多万,由于前苏联的严密封锁,许多真相都秘不示人。爆炸发生那年,白俄罗斯女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38岁,她花了11年时间,采访了上百位受害者,直到1997年才推出《切尔诺贝利的祈祷》一书,给那段历史留下铁板钉钉的记录。18年后,她由于对包括阿富汗战争等一系列人为灾难的记述获得诺贝尔奖。

相对于记者对当下的笔录,作家对人性的关注要更深入。另一位诺奖作家加缪写过一部小说《鼠疫》,写的是北非阿尔及利亚一座城市,鼠疫猖獗期间的封城故事。医生里厄为了治疗病人,背着药箱走街串巷,得以近距离见到灾难时期的众生相,也见识到人性在危难中的伟大与卑微。小说写于二战期间,加缪自定义为“记事体作品”,其实是想强调其包含的现实意义,那就是对如鼠疫一般侵害欧洲的纳粹思想的警觉。

法国人加缪写鼠疫,拉美作家马尔克斯则写霍乱,他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一书,对哥伦比亚曾经发生过的霍乱疫情,做了极其生动的描述,肮脏的居民区,动物的尸体,市民的恐惧,都历历在目,不过这些都只是背景,大作家要描写的是人性的挣扎,一对年轻恋人阿里沙和费尔明娜,如何穿越50多年的风雨,在霍乱横行的年代,在一艘悬挂霍乱黄旗的轮船上,第一次拥抱在一起。别人都在躲避,只有他俩相拥,这世间能与邪恶和灾难对抗的,永远是向死而生的智慧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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