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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秋_段钱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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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2009-11-27 00:28:08)
下
玉儿一觉醒来，头觉得很疼，全身也想散了架了一样。身下还一摇一摇的，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是在母亲的怀中？可是不对，母后的怀中是多么温暖，而现在为什么这么冷？冷的让人直哆嗦。小红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到自己睡下了，也不知道帮忙盖上被子吗？风在耳边嗖嗖的响，是风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呢？小红忘记了关窗户吗？这该死的，很久不责罚就如此偷懒了。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玉儿勉强睁开了眼睛，这里是哪里啊？
看不清，周围漆黑一片，夜很深了？摸摸身下，硬硬的，是木头，还一颠一颠的，不远处还传来马的喘息声。是在马车上？自己的马车不是有厚厚的软软的大王赏赐的白狐坐垫吗？哎呀，这几脸上这黏黏的是什么呢？谁在自己脸上涂了脏东西？谁这样大胆，自己定要禀报父亲，把这个狂妄的人杀了，不行，不但要杀了，还要灭族！对，谁让他不长眼啊。
不对，脸上这黏黏的什么味儿啊，很腥，哎呀莫非是血？
血啊——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嚎，划破了夜的宁静。
“小姐，你醒了？”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玉儿大声说：“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快带我去见父亲，否则定然不饶！”
陌生男子沉默了。路边的秋虫也在停住不叫了，让这个夜晚显得那么孤寂。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陌生男子说：“小姐，你真的连昨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昨晚的事情？昨晚什么事情？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不记得了？
陌生男子停下马车，说：“到了，今晚我们暂时就在这里休息吧。”
男子搀扶着玉儿走进了一座古庙，庙里的神像早已坍塌，到处是蜘蛛网，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借着夜色，男子点燃了火把。
“小姐，小心，这里有个门槛。”
“你做事怎么这么糊涂，还不点亮火把。”
男子惊疑的看着小姐，说：“小姐，我没有点火把吗？”
玉儿很烦，“罗嗦什么，还不快去生火，冷死了。”
男子愣了一会儿，忙了起来。一会儿，来到玉儿身边，说：“小姐，刚下了玉，找不到一点干的柴火。我们只能等待天亮了。”
“你怎么这点事情也办不好呢？”玉儿很生气。
男子搓着手，很无奈的说：“小姐保重身体，我出门去把马车拉进来。”一边嘟囔着“这下雨是好事啊，这样追兵就找不到我们了。”
玉儿说：“什么追兵？”
男子走远了。夜真是黑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自己儿时贪玩，掉到后花园的枯井中，也没有这么黑啊。
玉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玉儿摸摸索索的，哦，这是桌子，很旧了，都裂了很多的缝，这是椅子，吱吱呀呀的还能做人吗？哎呀，这是什么啊?
玉儿在黑暗中挥动手臂，划过身前的时候一阵疼痛，什么这么烫啊。哎呀叫上踢到了什么呢，好烫好烫！
玉儿尖叫起来，男子匆匆跑进来。
好了，玉儿扶着身后的案桌，吃吃的说：“那个……那个……是火吗？”
男子迟疑的说“不是……是……”
玉儿说：“你撒谎，是火，我怎么……怎么……看不见？”
男子看着玉儿：“小姐，小姐……你的眼睛……”
玉儿的眼睛瞎了。
“我的眼睛瞎了？怎么会，怎么会！”
对了，火，是火！玉儿看到大火熊熊，满天的大火啊，这辈子自己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火，自己从梦中醒来，就是在母亲的怀中，哦，母亲，母亲的脸……那是母亲吗？母亲的脸血肉模糊，头发枯焦，那里像以往那个雍容华贵的母亲哦，可是那服饰，那声音，那怀中永远的淡淡的梅香，那就是母亲啊。
玉儿流泪了，声音哽咽起来，男子说：“小姐，你别难过。这都是命啊。”
“可我的母亲呢？”
男子说：“夫人把小姐交给我，就去军营找将军去了，可是里里外外到处着火，还有无数的贼兵，恐怕——恐怕——”
“哦，不会的，绝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要！”
玉儿的身子渐渐滑下，白布包裹的眼中流下无数的泪水。
天亮了。玉儿他们又要上路了。可是玉儿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而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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