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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旧作]归鸟在暮色中划过

(2007-11-12 09: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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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感悟

分类: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


      归鸟在暮色中划过

    现在我写文章,写一写就流于沉重,或许是已经不再年轻的缘故吧,虽然我也并不怎么老。
    回忆总是一件让人感伤的事情,即使原本那些往事并不感伤或许我的回忆与事实并不相符。但那又有什么呢?往事如烟。
    余江二中的校门口,现在摆了两个狮子,断了腿的狮子,一如现在颓败的二中,当年肯定也辉煌过。在二中,我度过了我一生中宝贵的青春时光,由一个懵懂的少年,长大成人。在我的记忆里,那两个石狮子,依稀是放在四合院的孔庙前。安仁八景中的“孔庙槐荫”就是那里,回想当年,曾经多少士子,在这两座狮子前,不敢仰视,视若神明,如今孔庙没有了,狮子也残了,只剩下那百年老槐,犹在挣扎,苟延残喘。我高二的时候,班上的包干区曾经在那里。那里真静!百年老槐,在晨风中轻轻摇摆。几棵高大的松树,矗立一旁,像是护卫者。还有一些年纪不大的连子树,随风飘洒下片片落叶。这个四合院,远离教学楼,很少学生在这里喧哗。除了叶子,很少其他的东西。我们在这晨风中感受古槐的苍桑,观看青松的挺拔,嗅着连子树的芳香。扫着满地的落叶,那颗喧闹的少年的心,也逐渐变得沉静。
    这个四合院里,还有一间音乐室。初中的时候,我曾在这里上音乐课。里面摆着一架风琴,有着五六排电影院中一样的长椅,好动的我们,总是不到上课,便到门边等候,音乐老师一来,才打开门,便推搡着挤进门去——占位子,很多人爱坐在前排,因为那样可以更近的看着音乐老师。音乐老师年轻而又漂亮。我总是坐在后面,这样更自由些。如果老师教我们乐理知识,或者练声,我就可以趴在前排的椅背上打歧睡,甚至躺下来睡觉。只是后排的位子很不干净,那时候学校里只有两个公共厕所,一个在和尚岭,一个在操场旁。操场旁的是老师专用,不敢去;山上的却又太远,不愿去。于是一些人干脆就地解决。当然是在老师不注意时,所以后排的位子上总有一股浓浓的骚味。想来真是好笑,音乐老师很年轻大概是分下来不久的师专生。那时候我们对于老师的生活所知甚少,我也不很关心。总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体育老师常来音乐室唱歌或者弹琴,这位体育老师是男的。我无所谓,只要歌唱得好,只要好玩。可不久,就有同学传言,他们两个人有一腿。可是,那位男老师是有夫人的。后来我们看他们俩在一起就有点怪怪的。初三之后,没上音乐课,也就渐渐淡忘了。不知结局如何。现在想来,孩子的思想真是简单而又可怕,假如现在的我,会给他们更多的同情。人,活着,不易。
    关于和尚岭的故事很多。在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山下有座书院。这两处景色,分别称为“”“山背书声”,和孔庙槐荫一样,都是“安仁八景”之一。而今或只剩下依稀残迹,或干脆荡然无存了。一到下课的时候,我们总爱往山上跑,山上种了很多的松树,山顶有一片绿草。虽然山腰上的公共厕所,总是飘来阵阵浓香,我们却依然爱在这山上奔跑,玩闹。记得高二的那个雪天,我从教室走出,向山上走去,因为学习和感情,内心很沉重。像那满天的灰云一样,没有一点亮色。我一口气跑上山顶,站在山顶上,放眼四望,天地之间一片银白,雪丝在空中飘洒,落在我的发上,衣上,手上。冰凉冰凉地,很多在人在打雪仗。初一初二的学生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一些高三的学生在三三两两变着自己的心事。我独自站在山之一角,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我感到天很冷,却很舒服。
    和尚岭的一角,有一座猪圈。养了十来头猪。房子是水泥平顶,因为建在山腰,站在高处只要一纵身就能翻到平顶上。很多的学生不上课的时候,便躲在这里玩,打扑克,下象棋。很多都是学习成绩差的同学。我也去过一次,觉得很刺激。从猪圈平顶上可以很轻易地翻墙到校外,那里是一片坟地,坟地蜿蜒,有几十米,大大小小。我高一有位同学经常在上副课的时候,坐在人家的坟头上,一坐一下午,我和他是好朋友,曾经陪过他一次,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一次,班上组织野炊,他不去,我强拉他去了。野炊的时候,同学们都很高兴拾柴火,煮饺子,吃面包,喝啤酒,完全没有学校里的拘束到后来,我才发现那位同学不见了,我满山去找,才见他提着一酒瓶,喝得醉醺醺的。见了我,劈头问一句:“你怎么不和我一起玩?”他的成绩很差,性格内向。在学校里很寂寞,读了一年,回家了。曾经很担心他,前不久见了他,却已结婚,生了一个小孩子,人也变得胖乎乎的,像我。我为他高兴。
    二中很多古树。高三的时候,教室外就有一棵,离地面一米左右,有一个很大的凹槽,猜想是早年受了迫害。下课时,我们总爱比试着看谁能够爬树爬得高。起一个很大的势,从十来米远,直跑向树,一个箭步登上那个凹槽,又顺势往上。我因为胖,很少参与这样的活动,以免出丑。树的旁边曾经竖过一根竹竿,爬上去还可以。小学的时候经常爬树,捉金龟子。我曾在那棵树上刻了一个名字,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教室很古老了,还是五十年代造的。后面黑板的墙也被人拆了几块,露出一个大洞,从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我曾经和人比试,看谁能把墙砖打碎,以赚得一根冰棒,结局是手很痛,砖没事。快毕业的时候,学校六十周年校庆,搞了一次装修,房子内粉刷一新。可不久,都写满了名字,我也写了一个,那时候,总希望自己能够在那里留下点什么,其实能留下什么,只有记忆留存在我们自己的脑海里。
    今天这一个黄昏,我站在窗前,远望残阳如血,人们在暮色中吃饭,说笑,追逐。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这时候天边飞来一只不知名的鸟,在夕阳之下,一晃而过,除了我,没有人再看见这只飞鸟,但又有什么呢?这就是生活。
(注:有一些地方没有了,我是顺势补上去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但通是通了。)

    对于二中,实在是有许多值得怀念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青春,有我们的欢笑与泪水。
    前些天,在余江二中,江西教育学院的艺术系学生们与县委县政府联合搞了一次三下乡文艺晚会。在过去的山,现在的操场上站满了看热闹的锦江人。原来的操场上长满了草,那里肯定久已荒废,长都有膝盖那么高了,而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那里是多么干净啊,细细的河砂,光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却又不会陷下去。我们在做操的时候,常常就站着不动,看那国旗台上呼呼作响的国旗,心中充满了遐想与渴望。
    九八那年发大水,站在山顶上看见操场上满是水,只见一些树的顶了,操场和外面的田野连成一片,浩渺的江水淹没了围墙。而那围墙,围墙下却承载了我们许多的牵挂。在那围墙上,我第一次踩在丈夫身上,让我和他的关系更进了一步。那是一节体育课,江镜湖老先生照例是让我们打球,我从现在的女生宿舍原来的老师宿舍拿好了球,把它交给同学们时发现他不见了,原来他和蔡春生已先一步到外面去了。我不愿意呆在里面,就在周爱义的帮助下爬上了围墙,站在那上面一看,天啊,我怎么下去呢,原来那些男孩子们总是跳下去的,我不敢,于是在那围墙上来回走。丈夫和蔡春生汤高贵看见了,转回来,丈夫站在围墙根上,叫我顺着树往下爬,不敢。他就鼓励我叫我往下跳,他接着。我有一些害羞,但当时情势十分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就把双脚踩在他手上,然后他一抱住我,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很羞,却觉得很舒服。那天在外面人家的坟地里坐了好久,说的都是些傻话。后来在围墙的别的地方,山顶上的猪圈边,还有北边,都能爬出去,也都爬出去过,只是后来人都少。
    在二中三年,有许多地方都去了,基本上是所有的地方,包括山上的洞,一个防空洞。里面真是干净啊,聚集了许多人的精华。我们常常把自己班上包干区的垃圾就地掩埋,就是埋在山顶上。常累得半死,可是还是很高兴。
    关于文中出现的那场下在高二的雪,印象很深。当时我坐在靠南的窗,旁边就是山了,在第一节数学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了,潘老师看着我们这些一窍不通的学生们无可奈何。下了课就让我们去看雪,有些人已经开始打雪仗了,尽管雪不大。我站在窗前,想许多事。后来又走出教室看到宝宝穿着一条长裤在雪中行走,很是头疼,却又不便说什么,只任他忧郁地走在冬天的雪地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因为我们看雪看多了时间,连上课也没有集中精神,所以老潘很生气,说我们拿父母的血汗钱在这里胡闹,一点也没有懂事的样子。这一点,当时我们很是反感。但现在想想,老潘人蛮好的,只是当年我数学太差,连带老师也受了委屈,不受我待见。等到自己也当了别人不喜欢的语文老师时才发现原来许多事情是只有到了那一步才能真正明白的,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吧。老潘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其他的老师也是如流云散去,杳无音信。岁月已如流水逝去,而我们对于师长的尊敬,只能永存心中了。不变的,只有那默默无言的自然了。
    但其实二中还是变了很多,变得更颓败了。门口斑驳的油漆,门前残破的狮子,都显出一副败相,虽然做了无数的新房子,把原来漂亮的绿化树换成了现代化的路灯和地砖,其实掩不住的是二中已步入老态,只有长留在我们心中的二中依然那么美好,就象远处夕阳下翱翔在天空的飞鸟,虽然她已飞远,但不能抹掉的是她在我们心中留下的那一丝震撼,一丝牵挂。
 
注:2004董艾桂来学校找我,要我代他写一篇文章写一些自己的往事,我就写了中学时期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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