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海顿
(2016-03-15 07:26:36)
网上有人讨论新诗用大白话来写是好还是不好,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还有人纠结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实在是土鳖。
海顿的作品就他所处的时代而言,应该也属于大白话范畴。这位一向不玩太高深的哲学,总是从最微观的生活细节着手,即使是简单的音乐主题被他扩展为一个宏大结构后,还是很难从中找到贝多芬那样的思考。这人活得单纯所以音乐也玩得单纯,听他的作品就像在欣赏克里姆特的绘画,很多碎片拼在一起金光闪闪的。而且海顿这人特直接,他的那些三重奏四重奏往往用不了两句就展开主题,像自然界里那种瞬间开放的花,过程毫无累赘感。这种作品听的人也轻松,再加上他的那么一点幽默感,一点宗教的超脱,一点市俗的悠闲,从传播的角度算是走了艺术的捷径,不像很多作曲家,你不备足了功课基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海顿当然也有活得憋屈的时候,他被匈牙利王子任命为宫廷副乐长,这个职位他干了三十年之久。你只要想像一下三十年里其貌不扬的老男人每天都得穿着绣金背心,白色长统裤袜,头戴梳着辫子的假发,脸上搽着厚厚的香粉,嗯,也许唇间还染着一点桃红……总之像足了一个阉人,然后在主人的命令下日复一日地按时交着音乐作业,就知道这对一个自由的灵魂是何等的羞辱。还好,即便是禁锢在这样的牢笼里,他的创作仍然听不到一点阉人的脂粉气。除了感慨天才到哪都是天才之外,我还应该感慨点什么呢?我们的当代宫廷音乐的创作者们,那些发自内心地唱着颂歌的
御用文人,要靠着东北大秧歌式的献媚在匈牙利王子的宫廷里混饭吃,怕是三天就被打出来了。要知道王子虽然有权有势,品味却不恶俗,想用《包子铺》这样的东西来糊弄,门儿都没有。
好了,海顿开讲不是一两天能讲完的。兴趣来了我再聊聊他的交响乐。像他的弦乐四重奏,千万别被那些评论误导,非找个OP33才叫有代表性,在我听来只要是出自他手全都始终如一地精彩,包括名气小点的三重奏也别放过。我最近听得最多的还是三重奏,飞利浦的黑胶,13张盒装版,买到它我着实高兴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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