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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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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俱吠陀》和一个诗意的时代

(2014-09-25 17:00:50)
标签:

佛学

分类: 瞎读

又读,再置顶

 

    闲着没事,读读《梨俱吠陀》。以前上外国文学的课程,印度文学好像只讲过《沙恭达罗》和《罗摩衍那》,还有泰戈尔的作品,《梨俱吠陀》讲过没有不记得了。反正我们那老师自己也不是太懂,感觉就是临时抱佛脚突击备了一下课,就给我们开讲了。那会刚恢复高考,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我记得讲俄罗斯文学的还兼给我们讲了朗诵,讲逻辑学的那位主攻是古代汉语……反正够乱的。好在我们学校藏书不少,有时间自己扎在图书馆里,人五人六地也恶补了不少必要的阅读。《梨俱吠陀》应该是后来自己扩展的阅读,但离那个学生时代已相去甚远了。

 

   《梨俱吠陀》的出现比《诗经》还早近五百年,我觉得在那个时代,人的思维差不多都那样,地域性的文化差异其实没有现在那么大,而且诗歌这种东西是先人传下来唯一能与时间抗衡的精神遗产。我一直认为写诗不需要太复杂的思想,不需要纠结于文字和构成,越单纯的脑子离诗的本真越近,这些因素古人都是具备的,所以读起来特别轻快。随着文字的发达和人的思维复杂化,诗歌的走向基本上是一代比一代凝重,到了今天清一色重口味,差不多都在比拼煲老火鸡汤。个别诗人尝试的回归诗歌本真的努力,也是怎么看怎么有扮嫩之嫌。没办法,因为我们的成熟度已无法再为早期人类孩提式的感动叫好。

 

      风往前面吹,电向下落

      草木往上面,天空汹涌摇晃

      食物为整个世界生出来

      雨云以水种扶助大地

 

    这几句读起来特有动感吧。想像一下后人表达同样的意思,得费多大的劲,才能达到我们要求的那种“意境”。

    再比如下面这首——

 

      真的,你就这样承受了山峰的重压

      大地啊,丰沛的河流啊。

      巨大的力量,滋润了土地,

      伟大的你呵。

      颂歌辉煌地轰响着,

      涌向你,宽阔无边的女性呵。

      像嘶鸣的马群,

      乳房丰满的云,洁白的女人呵。

 

    自从有了这样对大地神灵的开启式赞美,以后的人还怎么能获得新生的诗意?读读当代那些肉麻的对体制与执政者的舔跪诗,是不是有种“一直都在模仿,始终无法超越”的感觉?

   《梨俱吠陀》的形成要比达罗毗荼人时代稍晚,基本上到了印度--雅利安人时代,在这之前的古印度是一个真正的田园牧歌式的时代,单纯得连诗歌都无法安身。雅利安人将它征服之后,带来了一个被神格化的英雄陀罗,他后来经过多次变身,成了天王之王,雷雨之神。有关他的诗真是一把一把地抓来。

 

      定住摇晃的大地

      稳住颠簸的群山

      拓展天空,撑住天堂

      人们啊,他是因陀罗!

 

    有一年我在曼谷的郑王庙见到了这位因陀罗,他坐在有三条长鼻六只獠牙的巨象身上,手持一件类似金刚杵的器物。我看着这个陌生的神,努力想从他的身上读出一点诗意。

   

    吠陀这个词,在婆罗门教里是经典的意思,用当下的话来翻译,大约也可译作“心灵鸡汤”。

    我认识一位吠陀爱好者,他同时患有痛风症和糖尿病,却不肯去医院看病,说身体所以会出现这些问题,主要和心态不好有关,因此对付这些疾病的方法,就是用几味心灵鸡汤每天过过脑,只要感到不舒适就赶紧背,说这样就能把病魔给镇住。

    他的这个办法有没有奏效我也不大清楚,反正这思路还是蛮神奇的。不过他执意不肯打针吃药的话,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去把那本《阿闼婆吠经》找来读一读,再怎么说今人煲的鸡汤也不如古印度人煲出来的更有营养,《阿闼婆吠经》就是一部婆罗门教徒用来驱邪保命的咒语之大成,如果用它来帮助嘌呤代谢,我觉得怎么着也比新浪微博上的那些新吠陀效果要好吧。

 

   昨晚在看亚运的百米飞人大战。其实也没什么可飞的,成绩都很一般。不过我注意到一个事实是,作为曾经出过乌莎这样著名的女飞人的印度,似乎是在赛场上越跑越慢了。 
    看来古鸡汤喝多了,人是快不起来。
    比如《薄伽梵歌》第二章《梵歌内容撮要.55》说,菩瑞塔之子呀!种种感官欲望,全是心意虚构。放弃这一切,心意只在自我处找到满足,便可算在纯粹的超然知觉中。
    你很难把这种价值观与现在奥林匹克精神融合起来。飞快地奔跑,对于一个拥有强大内心信仰的人来说,是否能给它带来额外的荣耀,我还真不知道,反正看赛场上的那些印度选手。一点也不像为国争光的中国选手那般焦灼。
    印度选手的成绩不佳也许还有很多原因,训练水平、身体素质、体制……种种,但是有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口大国始终没有被别人带乱了节奏,奖牌少一点,不是个特别伤自尊的现实。
 
    几年前我留意过一条新闻,印度妇女手织的土布,正由于它的坚持而成为新印度的形象代言人,它包含的传统价值与自豪感,一点没有因为现代纺织品的高速发展而逊色。当年的甘地曾经那样苦口劝说印度人用自己的土布来支持独立运动,这里既有那么些不合适宜,也有一点古典的牺牲精神带来的崇高感。现在印度手工土布已经为世界所接纳,被巴黎的设计师们赋与了全新的时尚元素,不过我总觉得什么样的元素,也无法改变它本身带有的那种慢吞吞懒洋洋的特质。
    想像过有一天自己的印度旅行,看到的便是这种既不过分自信也绝谈不上自卑的生存节奏,一格一格地定在每个印度人的脸上。他们即使对你微笑,也一定保持着某种距离,那个距离是他们认为与这个世界平衡出来的安全线,就像掷铅球,无论飞出多远,脚下需要有一个圆圈。
    老友在某篇文章里提到,印度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要是没看到他们夺几块金牌,便觉得那个运动会有点说不过去。而我与他的看法相反,有的人总是想在观众面前争当主角,还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自己的主角,大家各司其职,这样的分工也算合理。
   

 

    中国这几年进入了一个全面崭新的吠陀期,随之也诞生了不少当代神婆(婆罗门教的新教徒?),印象中安妮宝贝也算杰出的一款,她的文字里最喜欢出现诸如:“鸟的翅膀在空气里振动。那是一种不确定的归宿的流动。”或者“生活就像一颗多汁的石榴,只能一粒一粒剥下来放在唇间体会”之类,我觉得此人要出一本鸡汤集,书名可以直接叫作《安妮婆吠经》。这些吠陀能不能把高尿酸调节下来不敢说,治抑郁症是一定有奇效的,反正我每次读到这样的文字都会开心得不行。

    其实生活中有那么几个很吠陀的朋友也不是坏事,除了能逗个乐子,还常常让人一惊一乍,无聊的日子一下就翩若惊鸿了。比如我前面说的那位,就在某一天听着听着我的黑胶唱片的时候,眼一闭,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仙界,叫了他几声都没应,估计是痛风发作,赶紧吠陀去了。我也不好打扰他,就自个儿边喝茶边听音乐,差不多一小时后,他的魂才回到了我的房间。

    那一刻我心里蛮庆幸的,要是他的魂回不来了,身体还留在我这,我的家跟停尸间还有什么两样。那样的话我只能驮着他的肉身满世界去找他的魂了。他又那么重,多费劲啊,这得叫阿龙费驮了。

    还好那样的事没有发生。他离开的时候,步履相当地轻快。能看出来尿酸平衡到了正常的水平。     
        
    吠陀的人长啥样,第一个想到的是苏格拉底。此人身材粗短,嘴唇肥厚,鼻梁扁平,最主要是那双鼓出来的眼睛,咋一看并不深邃,真要吠陀起来千军难挡。音乐家里,贝多芬看上去也十分吠陀。但是玉树临风的型男,像李斯特,还有维特根斯坦,库布里克,都跟吠陀八杆子挨不着吧。差点忘了,阿龙肯定也算一个。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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