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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内外的马尔克斯

(2014-04-18 11:01:42)
分类: 瞎读
    刚得知发明不朽句型“多年以后”的文学巨匠加西亚.马尔克斯于今晨去世了。

    这位的作品当年翻译过来的时候,能找到的我差不多都阅读了,某种程度上还影响到我的写作。我曾经很狂热地要复制一种中国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并拿着它们将国内最前卫的文学期刊都冲击了一下。现在重读这些作品,除了证明我年轻时想像力确实比较狂野,别的意义都不大了。事实上我很少重读自己的作品,也从不保存,除了收进集子的两部分小说,所有的期刊和报纸我都当废纸卖了。不读自己的作品的另一个好处是,当有人和我提起它们的时候,我还得想一想,然后很惊讶,居然写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百年孤独》倒是在通读之后的这些年,也会不时落到枕边随意的翻阅。我坚信好的小说根本不必要每次都通读,随便翻到哪页都觉得有趣,就符合好小说的定义了。中国人能写成这样的不多,《红楼梦》肯定是算一部。

 

    在有关行刑的章节里,特别容易让人记住的是马尔克斯描述的子弹闪射出来的蓝光,和死者面部的微笑,这个场景由于作者从容的语速而显出某种黏性,像一块嚼过的香口胶堵在视觉与记忆的通道上。你就算把它拿开,那丝带着血腥的甜味儿仍然淡淡地飘着。很难单从语言的天赋上来解释这种现象,我觉得能这么说话的人,他的内心一定有些许惧怕,神和自然这些信仰的力量如同大地上的植物,它长在那里不是因为偶然,而是出于天意,这来自于文化的微妙了。我曾多次幻想到南美洲旅行,最迷人的不是风景,而是与人的交谈,那种捉摸与叵测在土风味的西班牙语里会闪烁着怎样诡异……不过这也只能是幻想了。

    还是拿这个拥有无数山寨版的毒辣母体来结束好了。“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弄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坦洲小镇夜晚站在街边的那些可疑的女人。这些大多来自北方的女人是小镇最妩媚的景致,她们拥有一个告诉你后马上就会忘记的名字,小红或者丽娜。……”

    不对,这显然又是个山寨版本了。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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