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惟慈先生刚去世了,我把他译的这本《月亮与六便士》找出来,(1981年版,定价0.8元)发现里面用红笔作了不少标记。可见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鸡汤爱好者,和现在的那些文青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些被我标注强调的段落,现在读起来让人怪脸红的,都什么嘛,太暴露我的智商了。至少我要修正一下我昨天说过的话了,以我21岁时的认识水平,能提升到今天真是个奇迹了。这个空间大得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看来屌丝傻逼青年日后蜕变成人精的小概率案例还是有的,只是不具备参考性罢了。假如是我和那个21岁的我在今天相遇,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朝他竖一根中指吧。
比如下面这段话,被我隆重地涂抹上了,可见当时它是怎样令人震惊的进入了本人的精神世界:“要是一个女人爱上了你,除非连你的灵魂也叫她占有了,她是不会感到满足的。因为女人是软弱的,所以她们具有非常强烈的统治欲,不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就不甘心。女人的心胸狭窄,对那些她理解不了的抽象东西非常反感,她们满脑子想的都是物质的东西,所以对于精神和理想非常妒忌。男人的灵魂在宇宙的最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它禁锢在家庭收支的帐簿里。”
在上面这段胡言乱语中,除了对女人的极大偏见和无知,显然也让毛姆陷入一个尴尬的自以为是的语境里,并且使他看上去是那么不着调,既不够毒舌,也很难说独到,此类言论太像一个小学文化却急于把自己当灯塔照亮别人的大众范儿的蠢货了,无论他是不是借书中人物之口说出来,都实在有伤这位的大雅。
就这样,这本书却让我得瑟了好些年。在那个时代只要说话这味的,几乎都让我囫囵吞枣地享用。当然有的还不错,比如罗曼罗兰和他的《约翰.克利斯朵夫》。
不过凭心而论毛姆是个好作家,尤其是后面读到的《刀锋》,真正地让我领略到了丫的实力。虽然就读书圈而言,思特里克兰德因为现身较早而抢了个好位置,着着实实地让我们骚动过。我那颗随着刚看到的外面世界一起跳动的小心脏哦。……(此处应该有音乐)
这当然得感谢傅惟慈,还有他生动的译笔。后来,后来我成了一个专门搅浑别人鸡汤的坏蛋,是因为我看到像傅惟慈先生这样能在译笔里都透着大虔诚的人,实在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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