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光知道日本人爱玩自杀,到了瑞士才知道这里的年轻人也喜欢从桥上往下跳,弄得伯尔尼最著名的那座自杀桥不得不用铁索捆绑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人和桥玩起了SM。我从那座桥上过时仔细地观察了桥的高度与周围的景观,得出结论是,它的远山近水从哪个角度看都极入画,确实适合人在空中翻腾时全方位欣赏。
可是这么高福利的一个社会,却有那么多的人活得不耐烦,这总是有些让瑞妈难为情的。我在这个国家走了一圈,发现它啥都好,就是闷得要死。你随便到一座城市,听到的都是这个商店有上百年的历史,那个餐厅是好几代人传下来的这类话。可是城市的规模就那么点大,消费需求也很衡定,从一生下来,你可能就一直看着那个店,然后和那里面的店员一起老死。每一天不会有很大的变化,从一天可以看完一世。最后你可能会重新定义“自由”,它既不是言论的宽松也不是律法的公平,更有可能是一种变化。失去了变化在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失去了自由,最后的结果只好郁闷地走向科恩豪斯桥了。
我在那个叫卢加诺的小城里这种感觉尤其强烈。不是说那个地方不好,它给了我此次行程最好的美食,湖边有温暖的阳光,回廊与骑楼构成的老街也很令人回味。但是一听皮特(当地导游)介绍说连酒店边那个水果摊都摆了一百多年,我就觉得这肯定有些不对劲了。后来我说想看一看哪有卖烟斗的,他立刻领我们到了一家比水果摊历史更悠久的专卖店。在这座二万多人的小城里,你真的不能指望它一夜之间突然冒出几间洗脚店来。
也许像我这样不爱逛街的人可以无视这种不变化,但是内心有了失去自由的恐惧,该如何战胜它呢?在马特宏峰看到的那些热爱滑雪的瑞士人,开始怀疑追求速度带来的刺激并非是一种生活方式,倒有可能是一种心理治疗。因为从雪山顶往下俯冲与从桥上往下跳惊人地相似,那一的瞬间世界是急剧变化的,人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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