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或者:我的青春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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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终于来了,我们下分校学农,一呆就是一学期。他就整天嘟嘟哝哝地要跟我把这事掰扯清楚。我们那个团支书个子不高,但是头特别大,老觉得像是顶着一个南瓜在身上,所以班上同学给他起了个绰号就叫“南瓜”。这其实是个蛮好的惊悚电影的题材,你想想,如果有一个人脑死亡了,但是医生突然发现南瓜是可以移植到人的身上的,于是给他做了移植手术,接下来他的思维性情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我们还是别扯远了。南瓜最大的特点还是执着,比如他认准了必须让我加入团组织,他的工作才算有了成绩,他就会对这一目标穷追不舍。我当时也不太明白我们班还有那么多的同学,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那时没有高考的压力,很多人都觉得当小混混或者是流氓是一个很好的出路。碰巧我居然不是流氓,这就与“团”的要求非常贴近了。“不想当流氓的青年就是好青年!”要是那时也流行公益广告的话,我想肯定会有这么一条。
前面说到哪了……哦,分校。我们每天都在山上刨树,目标是把一座青山变成黄土坡,然后在上面种庄稼。这个山现在怎样了我还真的很惦记,它就在大墟那边,具体位置我已经说不太清了。晚上一收工,南瓜就叫上我和他“四处走走”,其实也就是做我的思想工作的意思。他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人不要求上进就和动物无异啦,要为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考虑啦。我本来还觉得入团是个很大的事,让他一解释就觉得不是个事了,难道人一入团就不是动物了?所以我特别希望他能对我死了这条心,好让我每天收工后能早早地睡上一觉。没办法,动物本能在那呢。但他不得到我的明确回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词用对了吗?)到了后来就差给我用刑了。我不得不仔细想一想这事,嗯,写一份申请书递上去吧,这也不会占用我很大的资源,我要老这么拧巴(桂林话叫“婺卵数”),他会不会像黄世仁对付杨白劳那样把我打昏了然后摁上我的手指印呢?这事还真说不准。这样我就把入团申请书递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