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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考(语言洁癖者免进)

(2008-04-10 07:48:52)
标签:

杂谈

分类: 瞎说

       脏话考(语言洁癖者免进)

 

  八十年代,我有一次去北京出差,住在一个单位的防空洞里。中午休息的时候,听见走廊尽头的服务台有两个老娘们一惊一乍地在聊天,因为声音很大,即使隔着门也听得很清楚:

——跟您说吧,我们家那孩子,最近可不得了啦。
——又怎么啦?
——您猜他怎么着?……猜不着吧,会骂人了。
——哟!(听起来非常惊讶)
——您知道他那天都骂什么来着?
——准是骂脏话呗。
——嗨,骂得那个难听,我都没法说。
——这孩子……
——刚上初中哪,这都哪学来的呀,啧啧。(好像还是憋不住想说)
——到底骂的啥呀?(憋不住想听)
——张口就是一句……也不知哪学来的。
——您倒是说啊?
——他妈的!

  我禁不住大笑。这俩老娘们忒矫情,绕着弯说了半天,我还当是多大事。孩子怎么也得十二、三了吧,这么大孩子说句“他妈的”,至于吓成那样吗?


  我从小对脏话形成的判断,就是一定要捎上性器官。假如省略了主语,比如上面这句“他妈的”,那只能算作感叹词的一种,基本可以归类于日常用语。
  我们读师范时,学校食堂的伙食很糟糕,排队打饭时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今天吃什么啊?
——又是妈个逼炒豆芽。

 

  据说国骂最早的发明者是战国的齐威王,他当着众士兵的面对处于下风的周烈王骂道:“叱嗟,而母婢也!”这个意思就是“你妈是个戝人”。那个时候羞辱王室成员的母亲是不能容忍的,因为她的身份比较高贵。但这话传到了民间,就显得不那么有力量了,一般下等人的母亲,婢一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有人就借用同音字进行了改造:尔母逼也。杀伤力果然大增,国骂由此形成。
  这个戏考是有一定说服力的。后来鲁迅也作了类似研究,题目就是《论“他妈的”》。

  有意思的是,虽然鸡*巴也是脏话,骂人的时候却总是被抛在一边,受攻击的永远都是女人的性器,就连女人之间的对骂也不例外,逼来逼去的。这里面是否含有某种原始的生殖崇拜?还是女性由于自身的相对矜持而不愿意发明脏话,更习惯享用现成的男性话语?
  作为彪悍的特征之一,很多人把脏话的使用频率作为男人气质的参照。而现代女性越来越多地加入进来,则是作为个性的张扬。不管你是否认同,我们确实注意到,在某些场合,会说脏话的女性会引来更多目光,尤其再配上年轻美貌。

 

  问题来了。人类上千年的历史,我们的语言早已进化了很多,脏话却并不见得有多少演变。尤其我们要发泄内心愤怒,恶毒咒骂对方的时候,脏话永远是身边最为顺手的利器,同时它的主体与所指一定是性器而不是身体的其它部位。这再用生殖崇拜显然解释不通了。是它对我们不够好?是它显得不够重要?还是那个地方不容易保持卫生?
  我的一个同事的回答是:因为那些部位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你用语言把它撕开,自然就羞辱了对方。但我肯定,就是在一个天体爱好者的群落里,他们相互的攻击仍然是以下半身为靶心。
  假如换个部位,我们的咒骂还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吗?比如我们也会说:你这个猪脑!勉强把它算作脏话的话,充其量也是二线产品,要比针对性器官的咒骂“傻逼”一词温和多了。虽然脑子是我们身体最重要的部位,即使失去了性器官(如太监)也不能失去脑子,但它显然不是最具有自尊的器官,对它的打击远不如对性器官的打击更大,更能惹火对手。至于其它的身体部位,我们很难用来打击对手,像手、脚、脖子、腰这些部位,从来不是脏话要瞄准的军事目标。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南方语系的脏话比北方语系要更为丰富,也显得更脏。同样,南方人对脏话的承受力也要比北方人更好,换句话说,需要更大的打击力度才能使他们感到受辱。
  同样是一个“屄”字,北方人普遍读成“逼”,而相同的意思,南方有些地区读成“掰”,两种读音,脏的程度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后一种可能让你显得更没有文化。
  再比如北方人说的“操”,在南方很多地区直接用“屌”来表达,这既是一个名词也是一个动词。但你必须同意我的看法,说“屌”的人要比说“操”的人下流。
  南方人对脏话的承受力也体现在称谓上。湖南某些地方把女人性器称作“鳖”(江西也有这种称呼),但是一些男性之间却可以此作为亲密无间的代称,或者说爱称。一个姓王的,他的朋友可以叫他“王鳖”,姓刘的,可以叫他“刘鳖”,被称呼者并无反感,答应得还挺爽快。如果在北方地区,你叫人“王逼”或者“刘逼”,想必是要翻脸的。

 

  除去地域的区别,脏话的使用是有某种规律可循的。有身份的人总是在相同意思的脏话里选用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并且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使他们在咒骂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住了道德的底线。而那些自觉身份卑微的人,只考虑貌似最下三烂的脏话,不突破前人的成果不罢休。其实只要是咒骂,都鸡*巴一样。

 

  在露丝.韦津利的《脏话文化史》一书中,她注意到一个普遍的事实,我们的家族中总是有一两个老处女的姑妈或者大姨,充当着语言警察的角色,呵斥我们不能说脏话。汉语世界中这个姑妈似乎一向是由道学家(而非语言学家)来出任的,他们担心人们一但说上了瘾,这个社会成何体统。事实上脏话延续了多少代,仍然没有成为语言中的主流,这是因为我们丰富的信息传递远不是几句脏话可以容纳的。另一方面,也正因为它的非主流,我们用起来才会有很爽的感觉。有的时候,无论你是一个怎样道貌岸然的人,都可以突破一下禁忌,从中找到快感。还有的时候,你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纯粹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那就是更高的境界了。

   看上去还算教养不错的老帅哥普京先生,有一次在回答意大利记者关于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富豪的问题时,顺口来了这么一句:“你必须一直遵守法律,而不是只是在他们抓住你的蛋蛋的时候。”据说当时翻译吓坏了,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翻译。但俄罗斯民众却并不认为他们的总统这样说话有什么不体面,很多人表示,太一本正经的普京反而更让他们受不了。

    这真是个令人轻松的国家,虽然跟普京愿意效仿的前辈彼得大帝比起来,他可能还显得嫩了些。那位,据说最高纪录是一口气说了74个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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