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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仲兄曾写过一个《人皆有兽相》,我这篇也可以看作《虫皆有人相》。昨天写到一半,因事走开,未完成,先贴上部分。今天把全文补上,也应朋友们的要求配上图片。
有段时间我着迷拍昆虫,不是对微距摄影本身有多大兴趣,只是喜欢将昆虫的局部放大,然后观察它们的表情。事实上昆虫们表情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得多,还十分情绪化,即使一只小小蚂蚁也如是。
比如在我收集到的昆虫表情中,绿头苍蝇是最一本正经的,很有点政工干部的那种婆婆妈妈加一脸正气,这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因为人们用经验来作出判断的话,多数会把它当成一个坏小子,一脸下三烂的笑。它其实并不爱笑,眼睛里总是带着对他人的不信任,还有种很教条的东西在里头。
蚂蚁是极富有幽默感的,在这点上甚至超过了人类。它们关心起问题来十分假模假式,像拙劣的莎士比亚戏剧演员:“嗯,搬走还是不搬走呢,这是个问题……”蚂蚁的眼睛很特别,像是一块铁皮从里面往外敲了两下,然后外面就突出了两个小点,这样的眼睛总是显得很有求知欲,有多少书都不够它读似的。我只拍到过一只咧着嘴大笑不止的蚂蚁,从蚂蚁来说,它确实算得上特立独行了。
蜗牛这种昆虫总是让我联想到高级白领。我倒不认为它身上的那股粘粘乎乎有什么不妥当,但它脸上总挂着特容易被感动的矫情,既小资又自恋,看上去蛮有优越感的。尤其是它的双眼下垂的刹那,很有那么点欧陆风情。
我还拍过一只充满杀气的马蜂,它伏在叶片中与我对峙着,像是乱世中的一个英雄。它让我无端地想到了早期电影大师爱森斯坦这个人。我看他的电影,总是有恐怖感,觉得他藏了一张脸在所有的画面之后,看不到,又时时存在。
蚱蜢在发愣的时候很像怨妇。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蜻蜓长得很像湖南人,特别是那嘴型。我想它们要是能够开口说话的话,也一定是说的湖南普通话。说起来我对湖南人的嘴型还是挺有研究的,虽然有点向外突出,但突而不乱,整体比较圆。有一年一个朋友给我看他的研究生班同学的照片,我就是根据嘴型,毫不费力地指出了其中有两个是湖南人。两广人的嘴也是向外突出的,但很尖,配着小脑袋,看上去更象豆娘。
我拍到过一种红色的小蚜虫,看上去就正处在初恋中,那股幸福劲,你都不好意思告诉它这个世界其实没多少是真的。记得琼瑶小说刚在大陆流行时,很多女孩子都这副模样。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蝴蝶,都有一种装神弄鬼的感觉。有时又觉得它们像正在吸白粉的道友,嗨得都顾不上看你一眼。
其实能把昆虫的表情解读出来真是很有意思的。哪怕是像弗洛伊德那样满嘴跑火车,只要能自圆其说,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不妥。毕竟以先世圣人的眼光,我们不过是比虫子进化得高级一些的同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