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玛琪:永远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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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640期埃及珍-玛琪情人电影杂谈 |
《巴黎宝贝》是一部中法合拍的爱情喜剧,珍-玛琪扮演了一位浪漫多情的女诗人,为了即将上映的新作,她远道而来。
记者◎李东然
采访珍-玛琪在一间电影公司的别墅会所,类似家的氛围,珍也随意地穿着家常的T恤,赤着涂了蔻丹的双脚,走来走去。身材极娇小的她,无论用餐还是交谈都喜欢把自己团在椅子上,安安静静,这好容易就让人想起《情人》里的那个女孩,转而又使人心生感慨,近20年的时光竟已悄然滑过。
“对你说什么好呢?我那时才15岁半。”
只这么开个头,足以勾起那段故事。诚然,每个人心里的故事,都浸染上各自的人生况味,但对于那个穿着茶褐色裙衫、镶金条高跟皮鞋,戴着一顶模棱两可的玫瑰木色男式礼帽,又执拗“本意就要这样”的女孩,如果非要找个实在的影子,恐怕没有谁的形象能比珍-玛琪的模样更顺理成章。能演出这般的经典,太多的演员穷其一生而不及。
当时的珍-玛琪也只有17岁,有着纯真而娇媚的脸庞,纤细却莹润的身体。珍告诉本刊,当年导演让-雅克·阿诺从一本《十七岁》杂志上头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毫不犹豫地就定下来她做那部电影的主角,“据说是因为我眼神里的叛逆”。不仅派了助手去英国把她找来,还不惜因此而和小说原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针锋相对。
“这倒也不难理解,杜拉斯当时倾向把角色交给自己喜欢的法国年轻女演员,她非常介意由一个英国女孩而不是法国女孩去演绎这个角色。你知道,她写了这个故事,并且如此和她本人的经历紧密相连,很自然,她觉得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决定权利,但事实上导演也是个有很多坚持的人,所以这样的合作必然会导致一定意义上的对峙。杜拉斯可能从没有看这部电影,这件事在当时是很有影响的,从正规大报到花边小刊都在关注这场纷争,但是我很感激导演当时对我的保护,他并没有使我卷入这一切。”珍-玛琪说。
事实上,让-雅克·阿诺和杜拉斯之间的纷争岂止是仅仅在珍-玛琪的问题上。杜拉斯本是极端强势的女子,晚年更是如此。《情人》的电影版权被电影公司买走,她便一心希望自己出任导演角色,甚至不允许任何人碰剧本的改编。不遂人愿的是,不久杜拉斯就不幸染病,几乎在医院里昏迷了整整9个月,让-雅克·阿诺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改编了剧本、选好了演员,影片的拍摄几乎万事俱备。谁知,杜拉斯奇迹般苏醒,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讨自己的电影。让-雅克·阿诺战战兢兢拿着自己的剧本来到杜拉斯的府上,可杜拉斯只看到了第10页“中国人的汽车穿过一个泥泞的小坑”便大发雷霆:“这个小坑没有泥泞,而是盖满尘土,你为什么不核清事实,为什么要写泥泞呢?”她不愿意再往下读下去,花了3个小时讨论小坑的问题,阿诺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辱骂合作阶段就此开始。”
珍-玛琪自然就成了那个“一文不值的英国乡下女孩”,倒是至今珍自己也喜欢把这个称谓挂在嘴边。珍出生在极度保守的伦敦远郊,一个叫做“Pinner”的小地方,父亲是中学教师,教授英语和西班牙语,母亲是英国、苏格兰和法国的混血儿,至于传说中的中国血统,“不来自母亲,而是父亲的家族”。珍的家境并不富裕,但她对自己13岁就开始送报纸赚零用钱的成长经历不仅从不讳言,甚至谈及时会流露几分骄傲。
《情人》之前,珍-玛琪没有拍过任何影视作品,因此她喜欢把那个时候的自己比喻成“剧组里的婴儿”。实际上,当时的珍-玛琪已经是平面摄影界当红的顶级模特之一,这对身高只有1.57米的女孩来说,已经是个奇迹。“14岁的时候我被男朋友抛弃,这叫我非常难过,我报名参加了当地的校园选美比赛,野心勃勃全因为愤怒。我把这完全当成报复,心想,好吧,我就要你随时随地可以看到我!我赢了比赛,模特儿事业也就打开另一种人生,我非常努力,也乐在其中,小女孩都喜欢那种闪闪亮亮的感觉。”
在那场轰轰烈烈又旷日持久的纷争里,珍却扮演了低眉顺眼的角色。“我只有低下我的头,去把杜拉斯的那些书看完。”她坦言自己一下子迷恋上那些神奇的文字。“但对于《情人》从一个小女孩的角度,最多我也只能说这确实是一本很美的书。富有、温柔而神秘的男主人公,懵懂但又极富个性的女孩,浪漫的邂逅,因为异域而生出的迷醉,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
让-雅克·阿诺花了与杜拉斯沟通同样长的时间和珍谈话,从书中的角色,到故事本身的文化意义。“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6个月,他给我带来更多的书,我几乎就是被灌输了很多生硬的概念。但好在我是个一知半解、无能为力的人,所以你看到电影里的那个我,就是实际上我理解的角色。”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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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640期《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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