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周
四
2011年9月至2014年2月,我在西宁工作,每月回一次兰州休假,坐火车坐汽车,没少在兰州与西宁之间往返,而三年后今天的这次行程,兰州城到海石湾这段路与那几年走的路相同,所以,当车子出了兰州城,驶入崇山峻岭和辽阔的旷野,我的眼睛有点热,放心,没有热泪涟涟,只闪烁了与旧地重逢的情。
不错,景还是那样的景:肥饶的庄稼、如烟的树木、恬静的村庄,织就了大地的色彩,两侧绵延不尽的高山,还是那样巍峨,还是一副凡尘不染、仙风道骨的神态,我情不自禁,又一次谦卑地收拢心情,默默地注视着它,眼光轻抚它时而遥远、时而抵近的身躯。
山,不管南国的还是北国的山,每每遇到,我都会调集极大的兴趣去读它,读它或险峻或妖娆的身段,读它或神秘或亲民的姿态,读它或富裕或贫瘠的风景,读它高入云端、神临天下的气势,读它可曾藏有人间的七情六欲。
这一次,是一样的读。
读山,也会读地。车子向西飞奔,大地的景色,绚烂的激流一样向后向东退去。庄稼确实肥沃,层层叠叠铺满了大地,树,成群结队的在绿色的大地上烟一样向后飘去,只是看不懂沿路的个别村子里,个别院墙坍塌了,房子撂荒了,农民们是拆迁了还是搬往新居了?
车子终于驶入青海境内的民和县城,是沿着县城最南端的公路前行,路两侧,尤其是路北,新盖起许多高楼,楼和街道上极少看见人,显得整洁清净。
驶出民和县城,又进入乡村田野,不久,前面出现了一座桥,车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大河家镇到了,车厢里睡着的没睡着的人全都打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望着前方,果然,河对岸出现了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建筑,出现了横横竖竖的带大河家镇字眼的招牌。
大约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吧,大河家镇终于到了,那么,我们的目的地大墩峡近在眼前了。
车子也似乎来了精神,力气十足地驶过了水泥桥,驶入了积石山县大河家镇境内。
这里与河对岸截然不同,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商铺也多,不过都显得陈旧,好似不屑于梳妆打扮的村姑,立在那儿,迎接我们这几个风尘仆仆的游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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