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忽然变冷,昨天夜里就听到窗外的风声,站到阳台上看一看,冰冷的雨丝顺风一直吹到我脸上,今天早晨海水混浊,天上阴云密布,见不到太阳,雨下一阵儿停一阵儿,中午小贝贝过来,说差点儿让风给刮跑了。不过下午风小了,只是气温降了七八度,房间也阴冷阴冷的,我毫不犹豫地把棉衣穿上了,裤子里面也套上了一条抓绒裤,就这样,打起字来还不时要往手上哈一哈气。
十四十五日从这里出发,回北京过年,这段路我四年前已独自开过一次,所以开起来不会太新鲜。
原来计划在厦门住一年,现在因为各种原因,不太可能了,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变数,个人意愿一般都难以成真,我年轻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当一名作家,后来竟实现了,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愿望是多么宽泛啊,以至于我现在觉得当作家这件事几乎就算不得是什么愿望,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作家可当,就像有各种各样的经理可当一样。
现在越来越觉得作家十分像一名赌徒,赌注就是自己手里的一本书,赌的就是受不受公众欢迎,赢了的时候,有很多好处,输了以后少人问津,我个人就经历一个完整的小周期,我是说,从莫名其妙的走红到莫名其妙的过气儿,别说,在在这一个曲线里,叫我看到很多人与事,这对我是很有价值的,我懂得外界力量的强大与盲目,也懂得个人在受到摆布时的心境起伏的盲目,我敢说,我人还是那个人,这种一贯性我想我还是有的,但人们对我的看法却在改变,想想真是很有趣,犹如一片飘在水上的树叶,穿江越河,见到两岸不同的风景------然而什么是作家呢?作家对别人有什么可说呢?别人想从作家这里听到些什么呢?这些真是一个迷。
总在厦门这地方,看到的都是些平凡而朴素的人,叫我对人的面孔所发出的信息都发生了改变,以前时不时地会遇到一些娱乐圈的人,以为那些表情都是正常的,丰富的,现在看看电视里逗人开心的主持人,或是广告片里的演员,分明可看出一种压力,一种急于想引人注意,并生怕无法取得效果的迫切,夸张的惊叹、快速的说、最有效率的取悦于人的笑,那是多么忧伤与焦虑啊!
十点半了,下楼跑步去,然后回来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