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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称四月为“余月”。怎么理解这个“余”?按东汉末李巡的解释,四月万物皆生枝叶,绿波荡漾,才称“余”,“余”就是“舒”。东汉许慎《说文》对“余”的解释是“饶”———丰饶,丰盈,富饶。这个“余”——充裕,游刃有余,是均衡平衡的前提。
四月由此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巳。许慎《说文》对这个“巳”的解释,就是“已”:“四月阳气已出,阴气已藏,万物见,成文章,故巳为蛇,象形。”巳对应十二生肖中蛇。这里的“文章”是指,到四月,阳光充裕致使万物各自彰显自己的色调——“文章焕以灿烂兮,美纷纭以从风”,四月应此风多。巳时是中午前9点至11点,是火气酝酿的过程。东汉王充的《论衡﹒物势》中说:“巳,火也,在禽为蛇也。”蛇,花纹彰显,委屈游行,乃四月之象。三四月,龙蛇对应辰、巳,都体现着变化——飞龙在天,为气象,故农历三月雷震。游蛇在地,委地吐舌风生感化万物,生风邪。古人早时称蛇为“它”,许慎《说文》:“它,虫也。从虫而长,象冤屈垂尾形。上古草居患它,故相问无它乎?”它,非也,因此为邪。
四月因此对应五行中的阴火。此时火气刚起,阴火游蛇生风邪,到农历五月才对应阳火,十二生肖中的马。农历六月入伏,风雷激荡,就对应阴土了。
四月由此对应十二律中的阳律第三律中吕。吕是以口相接,古人说法,是阴借阳宣气。也就是说,四月的澄阳天气,是阴以阳的名义散气,是阴助成阳之功。东汉班固《白虎通》对“中吕”解释是,“四月谓之仲吕何?言阳气将极中充大也,故复中难也。”这是说,阳气到五月就至极,“中充大”的说法来自西汉刘安《淮南子﹒天文训》:阳为大,阴为小,“充大”是指四月纯乾用事,是因闭藏于内阴的“充大”,催阳气扩散于外的结果。“复中难”,复是返还,阳气被扩散,还中难。
古人的认识论因此真的非常先进:四月对应着《周易》中的纯阳之卦——乾卦,乾为天,为阳盛,盛阳鼓励品物流行,天下文明,就“成文章”。但这阳气充裕却是阴火推荡的结果。由此,以乾卦体会此月,就有这几层意思——
第一层,这个月阳光明媚是“中充大”的结果,体现在乾卦上,二、四、六,所有阴位都体现为阳,这就是小“充大”。阴错位为阳,阴火用事,火为燥。阴火不仅为燥,还为邪,邪火攻心。夏对应五脏为心,心属南方火,形同朱雀,所以,这月起,就会烦心。
第二层,阳气盛就将极,此正是阴谋。东晋干宝说法,这个月是阳在上九位置了。《周易》中乾卦上九爻辞是“亢龙有悔”,这个“悔”是盈不可久的一种态度。“乾元用九,乃见天则”,天气至九澄明,天象法则就自然可见。什么法则呢?万物各自彰显,自然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因此生,夏均衡平物过程也就由此发端。夏之雷风相薄,八卦相错,就为平衡。如何平物呢?“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心感应夏,心者,纤也,就要敏感顺应其变化。
第三层,如何顺应其变化?乾卦“用九”中说,“见群龙无首,吉。”这个“群龙无首”指乾为首,变坤即无首;乾变坤,济以柔;坤变乾,济以刚。阳变阴化,云行雨施,均衡过程中,只需体会“保合大和,乃利贞。”贞即正,以静心去烦御风邪,御风邪即利贞。夏之均衡平物的过程会越演越烈,最激荡时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保合大和”,“大和”是在“合”的前提下“保”,”合“就是顺应。由此,顺应天地万物,夏的主题就是养心,以“定息”对“火炽”,这个月只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