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历练

1，小学 

童年的结束，当从上学开始。记得我大约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上学了。其实，最开始上的还不是小学，是私塾。

在我们台上的前面，有一个台上叫易家前头，就是后来的群丰8队。那个台上有一个私塾老师，大家都喊他叫汪先生。穿着一身长袍子，面目清瘦。学堂就办在他的家里。估计他们家是个大户人家，因为他们台上的西头有一个水塘就叫汪家潭。

去上学的大概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自己搬一张书桌，一个头凳子。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流鼻血了，汪先生赶紧拿起桌子上的咪壶，让我低下头，把咪壶的冷水筛到后颈窝的，再用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鼻血马上就止住了。

大约一年以后，办起了民办小学，叫双桥民办二小。那时候，已经兴办人民公社。我们这里属于朱塲人民公社，双桥生产大队，就是与河望台是一个大队。民办二小是一个转办小学，没有校址，就在我们3队的仓库里面上课。有两个老师，一个姓熊，年纪比较大，是个小老头，个子不高，也穿一身长袍子。大家都喊他熊先生。另一个老师比较年轻，名字叫九如，后来腿上长个什么恶疮，病死了。那个熊先生比较严肃，每天下午一到校，就要学生们写毛笔字。刚开始是写引本，就是先生把他事先写好的字给我们，让我们筒在半透明的纸本里，照着描。每次写一张纸，两边八个大字，中间四八三十二个小字。都是楷书，大的是寸楷，小的是小楷。先生总是喜欢说一句话：写字不表，越写越好。就是要每一笔一次写成，不要去重复修改。写完后，交给先生批阅。当批阅好发下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上面有先生用红笔画的圆圈，表示那个字写得好，得到了先生的认可。每当看到自己的字被先生画了红圈，就会非常高兴，引以为傲。

有一次，有一个学生报告钢笔不见了。让我们知道熊先生还会掐十，就是用十根手指头算八卦。只见先生搬起手指头掐了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说：到仓库后面的麦田里去找。果然找到了！确实有些神奇。

大概是1961年，我被转到当时的公办小学——朱塲小学。那时候，老百姓管公办学校叫官学。当时这所学校坐落在朱塲街的东头，后边是一个大水坑。学校只有一栋瓦屋，是五六年纪的教室。其它的都是草屋，包括老师的寝室。记得学校的校长是胡先诗，主任是刘先亮。他们分别办有实验班。后来就一直是刘当校长。刘校长几乎每天做早操后都会训话。多讲一些古人刻苦学习的故事，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借光，萤光，映雪等等。再就是讲一些王羲之教他儿子练习书法的故事：趁儿子写字的时候，悄悄从后面拽他的毛笔，没拽动，说很好，就是要把笔捏紧;还告诉他儿子，要把家中十八口水缸的水都写完了，才算把字写好了。再就是有一次校长把几个参与赌博的学生，在全校集会上亮相，呵斥他们无皮无脸，搞得他们无地自容。刘校长后来还做了县里的政协委员，一次同车上天门，他讲起写格律诗，说诗要讲究用典故，但也不能滥用，蛮好玩。还有一回，正在做早操，突然，四队的熊南超无故倒在了地上，老师和同学们七手八脚把他送去医院。结果医生说，是没吃早餐，低血糖引起的，没有大碍。学校的体育设施很简陋，篮球架是在对面的两棵树上安一个篮球框。兵乓球没有台子，体育老师 只好用木板的球拍端着乒乓球，教同学们做游戏。但那是转办小学没有的。

我转到朱塲小学，开始是三年级。学校中午要睡午睡，同桌的同学，一个睡条桌，一个睡条凳。搞得不好，人会从凳子上摔下来。那时，教育方针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学校下午就会带学生下去劳动。一般是要每人带一把锄头，下到生产队的去耗草。

念到四年级，班主任比较年轻，叫杨得运，教我们学俄语。仅仅只记得两句话：胡子大起（起立），把嘎（坐下）。还有一个老师教我们画画，记得画过苏联的宇航员加加宁。这个老师叫朱显武，跟我们家是亲戚，喊表哥。有一次听到三年级的老师把我的作文拿去做范文，念给学生听，让人觉得有些脸红。那个老师叫邹友贤。，因为他的头上长着一个包，别人都喊他叫邹大包。这个老师在六年级的时候，教我们农常课。

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叫孙黎明，一个大胖子，两口子都是老师。他们曾经几次到我们屋的来搞家访，留下吃饭的时候，总是说我们家的腌菜 蒜餜子好吃，酱豆腐好吃。小学阶段，都要练习写毛笔字。从五年级开始，我就用老师发的字帖来临帖。那时候用的是柳体玄秘塔标准习字帖。

到了六年级，班主任是教语文的陈亚龙老师。教算术的是胡家驹老师，他后来当了主任，再后来，调到张港教育组了。还有一个教地理的老师，姓邓，叫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最喜欢我，因为我的地理总是考一百分。有个同学叫袁新强，他考试语文算术得双百分。而我却是语算地三百分。到1964年小学毕业，我们全班一共24个同学，升学考试，有22个正取生，两个备取生，创造了一个奇迹。

后来文化革命，朱塲小学出了个“三家村”：陈亚龙，余之贤，还有一个叫张广焕，他是张港红司的头头，“3.26”被抓。

从我家到朱塲小学校，有二三里路，每天来回跑两趟，对身体是一个很好地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