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池中的泅渡
——略谈魏也非的“诗歌解读”
还是先讲那个老掉牙得新潮的故事——某翁招婿。条件是游过鳄鱼池。围观议论者众多,然无勇者出。忽听“扑嗵”一声,有一青年入水,拼命而过。及上岸,众人拥之,赞之,羡慕之。不料青年怒曰:何人害我,推我坠池?!
当初是在传销的小册子上见到这个故事的,接下来就是极言这一推,虽是欲置之于死地,实则是激发潜能,后生而得美人也,云云。闻之,不敢苟同,但那小子得美人也就是事实了。遂罢,不以为然。
而今陈话重提,是为诗歌也。
日前,见一诗:
十五只小鸟
落在我的枝头
在上面来来回回
飞来了
却飞不走
吾虽为读者,却也有写诗之陋习,经年未戒除。旧病复发,乃建议作者加一句“七上八下”。不想这一画蛇添足之举,竟令友人魏氏也飞激愤有余,慷慨怒骂我坏人之诗作,大罪有三:一曰不信任读者,视读者为愚顿而不知自愚;二曰:墙头搭梯,使诗坠地,诗味浅淡;三曰不识当今之流行象征为至高之技巧也。
我之浅薄,令我恼羞成怒,情不自禁开展自卫反击战,痛陈某些新诗的阅读障碍,让读者苦不堪言。不料魏君大谈现代阅读和心理学,空间、补白、填充等概念分沓而至,貌似有理,实是坠落五里云雾中也。真没想到人人皆知皆会的阅读,竟被魏君专业化得成了猜谜战役,于是大惑!
查词典,阅读之意为——
“看(书报)并领会其内容。”如此不甚了了,难怪魏君有天马行空之广阔疆域!
不甘,百度搜索关于“阅读”,得————
丁子芬:阅读理解的心理过程是读者从文章中提取意义的过程.它包括把书写符号译码为声音,使读者具有相应的心理词典、从语义记忆中获得书写词的意义以及把这些词的意义进行整合的过程.它是读者运用自己的语言、世界等知识,根据任务和作者(通过所设立的语境)进行交流的互动过程。
李金凤:阅读是一个心理过程。在阅读过程中,读者对由视觉输入的语言文字符号的信息进行解码,获取作者原意想表达的信息。换句话说,作者通过编码将意义变成书面语言,读者又将书面语言变成意义。在这一过程中,对语言输入中词、短语、句子的理解只是第一层次的理解。这一理解被称之为构建过程(克拉克夫妇,1997);这一层面被称之为结构层次(佛斯和黑格斯,1978)。在很多情况下,读者面临第二个层次的理解,即不仅了解字面意义,而且要了解作者的意图、作者究竟要表达什么,克拉克夫妇(1997)将此称之为利用过程,佛斯和黑格斯则称之为意图层次,很明显,第二个层次的理解所涉及语言信息和非语言信息比第一个层次要复杂得多。
文字入目,到领会其意,只能是两方面的相互作用:一是文本的提示,而是读者的填补。文本有一定的规范、程式、审美意味,越是容易引起阅读兴趣,去打动读者,促其获得和思考;但过于僵化、老套,反要倒人胃口,不忍卒读。而读者各有经历不同,情趣有异,竞相添枝加叶,各有所得,永远都不会得到同一棵圣诞树!此并非故弄玄虚,实为人之差异也。然整个阅读,得意而忘形之过程。意为作者想表达的思想内容,形为文本。但艺术的诗歌,还要给人以把玩,就不可不讲究形的存在,“忘形”就应延缓些,或者形意共存于阅读的过程,反倒更好些。那么,梯子也就不是不能要的了。但也不能全梯化,竟无跳跃!
由是观之,诗歌创作永远是继承与发扬的矛盾和冲突,或左或右,皆属正常;无争无吵,或者某某形成一统天下之势,就是怪异也,亦或是暂时之势。简单的哲学的问题,具体到各个领域,如同幻化的妖魔,就遮蔽了我们的眼睛。我等凡人的可怜,如是也。
就一普通读者,读一首诗,原本是想某种享受,如若还要到鳄鱼池中遭此一劫,读图时代都已到来的今天,你就是许诺他成仙成佛,他也会转身离去!朝圣者虽有之,莫不是路断人稀啊!!当今人们远离诗歌而去,其中三昧,可悟出一二也。
而有些人总是不满足于一般化的。因此,也飞的解读方式,无异又是新式的手术刀,全在于你自个的解剖技术如何!
若要做普渡众生的诗人,你得从极端的象牙塔里走出来!
若要做天国的智者,你尽可以飘然而去,拖曳的长袍不沾一点红尘!!
历史和自然就是这样纷乱得有序。
一边是游泳的池;
一边是鳄鱼的池;
我选择第三者——自然的河流。
2006年6月28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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