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时间的终结
(2008-07-25 15: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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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 |
绵软的时间的终结
——读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追忆似水年华》,是时间的气息,是对时间作出的判断,当然它首先是由时间来判断,虽然即使像纪德这样的作家也盛赞《追忆似水年华》,但我相信它的意义,往往并不是像它在刚刚出版时认识到的那样。实际上,对于细节,对于呈现的绵延的时间上的细节,最激进的评论也无法抓住它的核心,我欣赏纳博科夫对普鲁斯特的看法,他借最粗浅的读者之口说出,也许能记住的只是多少次聚会,多少家贵族,然而这又如何呢?我相信,时间和时间的意义,只有纳入到现在才是有必要的,也就是说只有回到回忆者这一主体的叙事当下,才是能够显现的,但为什么仅仅现在还是不够呢?当叙述者提到希尔贝特,再至后边提到阿斯贝尔娜之死,再提及希尔贝特时,我相信普鲁斯特遇到了一种比时间推进更可怕的叙述困境,那便是叙事主体本身的线性和逻辑。因为回忆和断片之间的缝补关系,使得记忆的选择和那茫然的分析之间,已经耗尽了“回忆的人生”,何况现在他要遇到回忆这一主体自身的被另一种文本的叙事组织呢?因此,普鲁斯特处理的时间,实际上不可能绝对化,它使得小说在绝对性的叙事主张那里,遇到了冲击。并且在《重现的时光》一节里,我们也发现了这种挽救的困难。也许,对于叙事者的记忆来说,叙事者的经验要更为显明,这种失败的追缅的近乎神经质的经验,仅仅是能将每一个现在化为此在,化为原在,也化为叙事此刻。它的经典性正在于这种经验的强迫,一种在绵软的时间刻度的深处,对于叙事本身线性时间线索的依赖。但可怕的是,这种经验是处于二十世纪,处于一个思想的世纪,古典的审美、悲悯和况味,已经收缩,诚如我们对意识流形态的考究,也只能在无意的记忆中,推卸它们凸显的现代美学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