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笑声，我很欣慰。

 

昨晚，《黄金时代》正式演出的第二场，某石油企业包了半场。依我的意思，演出前就该找个歌手高唱一遍《我为祖国献石油》。毕竟观众是上帝，上帝花钱来看你，你总要为上帝做些什么吧。

 

演出正在进行时，我以为有些东西已然不可改变了，比如话剧后半段自创的段落，也就是王小波小说中没有的段落，李银河说了，她难以接受剧中“陈清扬”的剧变。

 

是的，我也无法接受，当初排练的时候我就明确提出：后面的戏把人改写得太“脏”了，我承认现实社会有许多肮脏的东西包括人，但你总不能让观众的美好期待最终躺倒在垃圾堆里。

 

很遗憾。我当初的建议只是被局部接受，虽增加了一些人性中的光芒，却依然没有抵消人性中的肮脏。我以为，这将成为这部话剧首轮演出——“永恒的败笔”。

 

我之所以知无不言，毫无避讳，盖因我不是专业演员，我演这部话剧一如我当初去德云社说相声，一个字：玩；俩字：玩票。演完这部话剧之后，也许我一辈子再也不会演第二部，但我身边的人不同，他们都是吃戏剧这碗饭的，我希望我的直言不讳能给他们的未来一些或者一丝帮助，即便我说10句话中只有一句是对的。

 

何况，这个比例，我自信绝不会如此之小。身在其中的人，若扪心自问，足以体会。

 

论接地气，说实话，做电视的永远胜于做戏剧的，“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真理，但如果你的艺术本身源于的就不是生活，你的高实在是高，又有何意义呢？

 

我管不了别人，甚至也没有资格管别人，我能左右的只有我自己。我要对不起自己，更要对得起观众——在可以控制且不超原则的范围内，我决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演绎。

 

昨天的演出中临时加了四个现挂，不脱离固有剧情是前提，合理性是前提，不影响其他演员的表演也是前提，有了这三个前提，我义无反顾。

 

结果四个包袱响了仨，而且响声都不一般，按相声圈的说法，都属于“山崩地裂”的那种。我很欣慰，至少当初没白在德云社玩过一票。

 

如果我们不能给观众足够的王小波式的精神，难道我们还不应该给观众一些王小波式的幽默吗？

 

于是，未来8天如果你去解放军歌舞剧院，你看一部话剧的同时，还能听上几个相声小段。

 

坦白讲，我已经尽力了。也许所有人都在尽力，只不过，尽力永远不代表尽善尽美。我希望下面李银河先生的一段采访，能够给我说服不了的人以一次更有力的说服。

 

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一个相对新鲜的尝试与经历，不是我生活的全部，连工作的全部都不是。比如明天，10点我要去王府井书店主持一个新书发布会；12点去录制一期《生活广角》；15点去北京电视台体育频道解说中超国安VS成都；然后才是19：30的话剧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