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向学生下跪道歉侮辱了谁

                               文\戈  贝

   9月27日，四川攀枝花市新华中学28岁的女教师李虹蓉，召集初三一个班的走读生征求选择上晚上最近一节晚自习还是上早自习，学生王超称能不能都不上，气愤的李老师将书扔到他身上，王超愤然欲去，在李老师将其带至办公室的途中，两次遭王超拳击手腕，到办公室后，李老师让王超站着并用书打他的肩膀，随后发生冲突。李老师坚持要王超转班或转学，以至王超家属到学校大闹，甚至带十余人到办公室围着李虹蓉老师威胁谩骂，最后以在一家农家乐里、在学校领导的见证之下、在学生王超的面前下跪道歉致“急性应激障碍”入院收场。                                         （图片来自网络）

   戈贝不才，曾经教过几年书，也正好是从事的初中教学，闻此事倍感周身不适。戈贝不想说谁的长短，只是有些有想不明白。

   老师究竟要怎么做孩子们才欢迎？一位初中的毕业班老师，我们可以想像她的压力，教几年书，最“通俗”的评价办法就是你的毕业班成绩如何，这是应试教育通行法则，随之而来的社会评判就是某某老师行、某某老师不行。老师们巴不得所有学生都考上重点，巴不得所有学生毕业之后个个“有才”。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有时候老师们对成绩都有些走火入魔，对学生也有些操之过急，不免要发挥动手能力。戈贝得坦诚，教书的时候动过手，而且动过不只一次的手。当然我们也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由着你，或者叫着不闻不问不管你，这也是我所亲见的，不外乎别人说我教书不行，其中总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孩子吧，落得一身轻松，孩子们也喜欢，但毁掉的或许就是孩子一生。戈贝曾经也试图这么做，终没有做下去，因为我发现，好榜样力量永远有限，“坏”榜样号召力往往一呼百应，好的终究会被带坏，放任自流只会毁掉更多的孩子，让人不得不感慨从恶如流、从善如登，迫不得已使用“铁血”政策。

   老师还能碰学生吗？老师最高境界莫过于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以学服人，同时孩子们还喜欢，但大多数老师是无法做到的，要不都是教育家。也正因为此，尽管孩子们不喜欢，大多数老师恐怕都还得选择和李老师一样的做法。反过来讲，孩子受点不伤身体、不侮人格的体罚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也是挫折教育啊。古时老师们教育孩子不是打手心吗，十指连心特别疼，孩子记得牢改得也快，据说对开发大脑还有好处。试想，我们培养的“人才”都得轻拿轻放、小心易碎，我们周围还有大声说话的吗？当然戈贝并不赞同刻意为体罚而体罚学生，这不是为师之道。这让我想起刚刚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笑话：一老师开车违章，正遇学生交警，师问“你不会处理太过分吧”交警学生回答“不会，请你拿出纸和笔，写100遍‘我违章了’就可以了！”

   家长们在用什么样的标准看待老师？戈贝见过太多这样的家长，送孩子来学校的时候，千叮万嘱：不听话你就给我打，你真要动起手来，不要说打出个什么问题来，就是话说重了孩子一哭，家长也会立马找到校长理论长短。戈贝也为人父母，明白两点现状：一是过去乃至现在很多父母都不承认但大多都实施“棍棒出人才战略”；二是过去乃至现在很多父母都不承认但大多都把孩子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自己可以随意“处置”、别人却神圣不可侵犯，即便老师们贵为“再生父母”同样不行。我们在生活中常常以貌取人，家长们永远不会，在大多数家长们的眼里，老师只有两种：好、不好。好与不好往往是通过孩子来判断，孩子表现优秀，主要是老师教育有方、孩子本身也懂事；孩子表现不好，一定是老师教的不行、管的不严。

   老师能承受多大的背负？老师首先它是一项职业、一份工作、一个吃饭的碗，首要的是能吃饱饭，然后才是道义。我们把社会一切万恶的根源都归罪于教育、把社会一切道义都加载在老师身上，是承受不起的。为了这项职业，老师们得承受更高的要求和标准，更多的自律和自醒。为了这份工作，老师们得承受常人所没有的规矩，常人所没有的责任。为了这只吃饭的碗，老师几乎刻薄的对待自己，几乎蛮横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几乎冷淡的对待自己的家人。浪漫的诗人们说老师们是在洁白的象牙塔内，其实就是固定在车间的生产线，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不同的是常有技术革新。

   老师算不算弱势群体？我们常常看到的是未成年人保护法，我太多关注老师们的“不是”，因为我们人人有孩子、人人将有孩子，但我们不是人人都是老师、人人将成为老师，老师们同样需要关爱、需要保护。山西23岁老师死在16岁学生刀下、浙江31岁女老师家访被常学生活活掐死之后，教育部某官员出来讲，老师使用正当的、恰如其分的惩戒不属于对学生的体罚，这看似解脱老师的政策实则陷老师们于不义。什么叫使用正当？哪些是正当的？什么火候才叫恰如其分？学生们接受吗？家长们接受吗？关键它可以操作吗？你如果当令箭去操作一把，保不准你又得下跪道歉？更让戈贝感慨的是李虹蓉老师下跪道歉住院后作为当地行政主管部门教育局人士的一番话：李老师是因为心理压力引起的障碍轻微而恢复和调节、不是疯了！李老师确实没疯，如果我们免费送你恢复调节一回，你去吗？你更没疯，因为你神智清楚、说话很轻松，但是我快疯了。

   李虹蓉老师在整个事件中确有不妥之处，但罪不当跪，下跪道歉侮辱的绝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师道尊严！

（2008年12月12日草根名博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