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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飞过天空，我仰起脸

码头在脚下，一艘船的距离

桨掉进海里

（厦门某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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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不靠近

不远离。你还在吗

一直在。你说，

像一颗恒星
（鼓浪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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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晴朗的沙粒，板结许多记忆

我来了你来了他们都来了

海水漫过，桥墩留下分手的齿痕

（厦门大学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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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你也

冷吧，左手握着右手

这世界草木茂盛，你很想无动于衷

（厦门大学内鲁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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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一间接着一间的屋子里，装着

男人与女人的相遇。我回史前

看了看，没有找到

作为标本的我和你

（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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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苦的女人，要一把蜂腰何用

劳动丰产友谊，寂寞

妄想搬动石头。可石头怎么会调情？

（舞蹈《惠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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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腥味从树叶上落下，没有风

新来的我，端着相机走老路

谁能比一条街的历史从容

（厦门宾馆附近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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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深处，一点阳光斜在墙上

          死鱼的欲望都那么强烈，一块塑料布

摊成谁的生活

   站在厦门宾馆雨打竹叶的池边，我以为我离你很近，近得我足以跳过自己。可我终究没用力一跳，雨过的沙滩有点发硬，我们都怕扭伤自己。
    回到昆明快一个月了，别人问起，我说：厦门是一座被我慢走掉的城市；厦门是一块弹簧失灵的情感跳板；厦门让我和一个陌生的延边女人得以同居，又令我与一个惦记的福州女人无法相聚。

    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穿着一双旧鞋去，离开时买了一双新鞋。出发前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把厦门绘成一张加了各种关键词的地图搁在心里，然后按图索骥寻欢作乐。临行，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有限的时间里，倒不如做点无限的事，我宁愿把我的第一次厦门之行当成偶遇，而不是无可奈何的去与它相亲。
    当然，厦门不是一个男人。厦门的性别并不突出，既不像我去过西北城市那样直接，也不像江南小镇那么委婉，即便与一样依偎着海的北海烟台海口混杂在一起，照样可以一眼认出它来。它是气质型的，与它厮磨几天，或许也记不住它的容颜，但一定忘不掉它的气场。

    厦门的十一月，就是这样，一场下不停的细雨，把它衬托的格外有耐心。第一天黄昏，湿了我的头发；第二天中午，濡湿我的袜子。雨水为它积攒初秋的意味。凉也凉，凉得淡然迟缓；等我有些不耐烦了，刚加上一件外衣，推开门，它又腾地一下热起来，热得很有速度。
    厦门与昆明最大的不同，倒不是冷热病，而是窄街寂路。厦门岛内的路并不宽，却能给人宏大叙事一般的铺张；厦门的小街很窄，却能让我透过镜头看见深远。面对这样一个舒缓的城市，我想不出除了一步一步去走，还有什么方式更适合与它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