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阴,绵绵雨,又连续加班,心情像某句宋词能拧出冷来。
溜达进老六的博客,一鼓作气,读了几十首。一路嘻嘻哈哈,好像漫天铅云就此撕开一条口子,露出一片蓝天来。
认识老六,有些年头了。记忆中,最初相识似乎是那年去旧县杀羊,又不确定。后来,他来到昆明,从一个村汉变成了一个昆明市民。偶尔见面,他总是一咧嘴,一窝笑夹杂着两分羞怯跑出来。他的口音至今还是地道的曲靖腔,像他的诗,乡野自然,野路子来野路子去。
这些年一起喝过几次酒,但他的诗读得少。今天读,生活在他笔下,好像一个小子,在天地间一路轻快地小跑,时而气喘吁吁,时而开怀大笑。一点也不严肃,心跳自然在着,挺好。
独坐
不问。秩序依旧
把自己坐成
一只空杯子
直到窗外横陈的一截树枝压下四面的暮色
不动。秩序依旧
直到把自己坐成
一只蚂蚁
搬运着属于自己的那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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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六拍摄的图片。一窝喜鹊叫喳喳。
和一群猪晒太阳
冬天的阳光 暖和 平坦
与世无争
一个下午 我们一起晒太阳
先是晒正面 而后晒背面
侧面也晒 不好意思学猪
不敢四脚朝天 我不长毛
不敢脱光 不会哼哼
在阳光中憨掉 白痴
和整个下午纠缠 直到黄昏
猪们听见槽边声响 我听见老友叫喊
“六弟 酒倒好了 吃饭吧”
我才拍拍这一身的阳光
起身 上桌
仿佛猪中的一头 低头吃饭
吧唧有声
旁边坐着我的小侄女 窃窃羞笑
我那老友的婆娘 一个劲的制止
“要有礼貌 那是你老六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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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洋芋一样的云南汉子。
云南某地之二
没有被帝国和法制洗劫之地
天赐宽敞 盛产肥美
裙子和大太阳
我路过这里 扑在它的怀里三天
像一个婴孩找到了奶
回到安静 害羞和乖
云南某地之三
吹灯上床
生娃干活
突然来了轰隆隆的推土机
打搅了老生活
云南某地之五
对一块石头坦白自己
向一潭泉水诉说生活
或许一节枯骨就能解惑了愿
这儿的人们只负责摆平自己
不置产 不怕拆迁 不染头发
更不会坐在月光下为爱情痛哭
只会找一些玩法就着月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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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和他的女儿。我喜欢这张。两张笑脸清澈如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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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访友。过点小日子。朋友的笑在老六的生活里很重要。韩老和艾泥。
云南某地之六
没有大道 只有小道
人们不学习文件 不召开会议
太阳出来 照耀大地
遍地石头 地老天荒
在此 时间是稻谷的
苞米的
土豆的 是一地月光和一片蛙鸣的
草木说出衰败 泉水领受香火
万物各有秩序 心跳自然在着
对饮的夜
这个夜晚
三俩老友 产自生活
一点点酒 产自邻村
一些月光 产自前朝
想说的话啊
都在妻子的
这几个小菜
用的主料是
不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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