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琳娜：能捧腹能咂舌能落泪

　　                                        □　逄春阶

　　“中国好声音”刚落幕,“全能星战”又开场,江苏卫视跟浙江卫视在较劲,明星之间也在比拼,看看谁更厉害。 10月18日,江苏卫视“全能星战”第二场开战,排名最后的龚琳娜,绝地反击,以一曲《小河淌水》,征服全场。我听了好几遍,觉得龚琳娜有真功夫。

　　龚琳娜的音乐之路是与丈夫、德国作曲家老锣相伴的,对音乐的理解,中西碰撞,往往碰出在传统看来是很怪异的火花。好多人一说起龚琳娜,可能马上就会想到“搞怪”、“搞笑”、“雷人”这些词。她已经被贴上了非主流的标签,属于剑走偏锋的歌手。

　　其实呢,龚琳娜属于真人不露相,她巧妙地藏起了她的基本功,或者是搞笑唱腔冲淡了她的基本功。《忐忑》走红,先是在网上,好多人模仿,都失败了。在一般人看来,从词,到曲,都无法言说。有人问,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老锣说:“其实写的时候没有去考虑,我只是想要突破传统的概念,要不同于以往的民乐。我想给人听着,有一种灵活的感受。”要不同于以往的民乐,就是要不同,就是要跟熟悉的声音区别开,就是要颠覆,就是要模糊,就是要混沌,就是要歌词没有意义,就是让你捧腹,让你咂舌。这一搞,反而成了,尽管大家不无调侃,说神女龚琳娜在唱“神曲”。

　　我不懂音乐,但我能听得懂《忐忑》要宣泄的情绪。我想到了卡夫卡说的一句话:“书必须是用来凿破人们心中冰封海洋的一把斧子。”《忐忑》也是一把斧子,让听众瞬间记住了,“忐忑”一词,从字典里蹦出来,成就了一个话题。龚琳娜从此走红。

　　蛇年将至时,龚琳娜与老锣又联袂推出《法海你不懂爱》,龚琳娜边唱,边蛇舞,老锣扮演的“洋许仙”,背着背篓上场,滑稽可爱。这首歌是有点儿搞笑了。一个外国人看待中国传统肯定有错位,而这个错位,往往就给人喜感,龚琳娜让我们继续捧腹,继续咂舌。

　　而在“全能星战”现场,龚琳娜则来了个洗尽铅华,返璞归真,露出了真面目,以她的方式或者是以老锣创作出的新方式唱出《但愿人长久》,唱出民歌《小河淌水》。《但愿人长久》,听来真有醉了的感觉,她的歌,还杂有老旦,花旦,甚至老生的戏曲唱腔,沙哑深沉的几句唱词,猛不丁地把我穿越到了北宋,送到了苏轼端着的酒杯旁,仿佛看着词人酣畅淋漓地吟哦。一首歌能传达出醉态,很不容易,如打醉拳。我想,如果苏轼突然活过来,也会为之落泪的。

　　而《小河淌水》这歌大家太熟悉了,李谷一、宋祖英、谭晶等好多歌手唱过,但是这次听龚琳娜,还是听出了陌生感。特别是唱到中段,感觉那声音能带着人飞起来,飞到辽阔的远方,自由自在,有爱你就喊出来,肆无忌惮地喊出来。宽旷的音域,包容一切。我想,龚琳娜那一刻已经忘记了比赛,忘记了自己是倒数第一,忘记了李谷一、宋祖英、谭晶,她就是她了,她在享受歌唱,如清澈的河水一路欢歌。

　　歌声落下,我看到了老锣眼角的泪水。我还看到了龚琳娜的对手吴克群的眼泪。吴克群面对镜头感叹说,由于自己的父母关系不好,总是吵架,他甚至从来不敢相信,或奢望传说中的爱情,龚琳娜的歌声让他开始相信爱情。这话有点儿夸张,但是,起码说明,好歌是有力量的。　

　　“民歌是唱生活,不是为了喝彩。”民歌就是百姓唱给自己的,抒发自己感情的,你喝不喝彩跟我无关。龚琳娜在舞台上找到了唱生活的感觉。“全能星战”节目意在让歌手“挑战他们完全陌生的音乐领域”。但我看,龚琳娜唱《小河淌水》,是回来了,回到了熟悉的音乐领域,回到了她的领地。

●观星背景

　　龚琳娜,1975年生于贵阳。她演唱的歌曲《忐忑》和《法海你不懂爱》,被网友追捧。在今年两期“全能星战”节目中,分别在摇滚场和民歌场演唱了《但愿人长久》与《小河淌水》两首歌曲,以独特的风格,再度引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