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躺在被窝里看《古炉》。不愿起，老婆咳嗽，提醒我，是不是提水？她这是讽刺我，或者是刺激我。我这意志薄弱的人，需要锥子扎一下。

   还是坚持爬起来，提水。路上有水的地方都是白冰。泉水自接水管伴着热气流出。玛瑙泉边全是冰，小心翼翼，不敢前站。护城河里，哗哗响，有人头向上冒，然后下潜，再冒，露出上半个冻红了的身子，后面跟着一圈圈的浪花。冬泳者勇气了得。像我，只能是在被窝里想象，人比人，不可活。

   路上汽车尾气，尘土，行人吐出的脏东西，让我皱眉头，好在手上提的清澈的泉水。毕竟有一潭清水，可以去亲近。

   泺源大街上，两个青年人，推着独轮车卖虾，虾竟然是红的，堆成小小的红山，如车子推着红虾山。一问，是滨州来的，说是渤海狗虾。我看着这虾，头是大一点。15块钱一斤，摸摸口袋，没带钱。唉，就是带了钱，也不敢买，一是怕老婆嘟囔，老婆嘟囔起来就从我十年前旅游买的纪念品开始，怎么怎么没有用处。二是怕上当，我买东西，往往上当。两个买虾青年一着红衣，一着黑衣，又在路上推着走……虾怎么是红的呢，是熟的吗？

   过马路，有人闯红灯，我也闯了，提着两个塑料桶，显得很没素质。平时，一人不敢闯，很老实。有人领头，也就有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