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禁摩”成为广州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为了整治交通,为了防止“双抢”,今年底,广州城区将全面禁行摩托。广州将面临几十万人下岗,随之而来的就业、交通问题引发大众的关注。摩托车曾给广州带来乱糟糟的负面影响,而对于我来说,摩托车的回忆是温馨的。
1986年,我大学毕业,广州街头已开始见到零零星星的两轮家用摩托车。那时候拥有一部日式摩托车比现在开小汽车还威风。当年珠影拍的《雅马哈鱼档》(张良导演)风行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讲述了一个开雅马哈摩托车贩鱼的青年个体户的故事。那时开摩托车绝对是广州年青人的时尚。
1986年10月,我下佛山记者站,有部公家的破摩托放在院子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马上去考了驾驶执照。
1987年底,在外贸公司工作的妹夫出国带回一部红色的100cc的本田摩托车(当时出国可免税买一大件商品),我倾尽积蓄1万元将其买下。于是,我成了令人羡慕的“有车一族”。据统计,1988年广州已有摩托车10万余辆。
我喜欢风驰电挚地飚车,甩开一切的速度,疾风扑面的快感,真爽!我喜欢带着女孩子狂奔,害怕的mm不得不抓紧我的腰身,贴紧我的后背,软软的,香香的,太舒服太浪漫了!我还记得曾带上海一位女作家在广州兜风,后来去上海见她,她说,那感觉太难忘了!上海从一开始就“禁摩”,她很难找到那分浪漫。我的亲朋好友都怕做我的车,说太猛。但我现在的太太当时的女朋友却一点不怕,她总是紧搂着我,有一种生死与共的感觉。就因为这,我们就有缘分,后来我娶了她。结婚后,老婆管得严,我极少再拉女孩子。有次我顺道带别人的太太上班,被老婆看见了,跟我闹了一宿,至今还时常扯起。
我的轻骑使我的青春增添了浪漫与激情。
我一生最难忘的事也与摩托车有关。1993年的大年初二,我陪湖南来的亲戚喝酒。酒过三旬,女朋友呼我,我开摩托车进城。父亲的家在郊区,到城里有几里地,进城的路黑灯瞎火。或许喝多了,或许酒有问题。反正出家门未几便出事了。我现在唯一的记忆是一辆大车迎面开来,灯很刺眼,呼啸而过,隐约听到司机骂人:“不想活了!”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非正常失忆后醒来,已在手术台上。医生告诉我,两个小时前,有三个人把我送到医院,挂完号走了。同时,撞坏的摩托车也送来了。当时,我感动的泪水流了出来。如果不是这三个救命恩人,我可能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太有运气了。谁说没有活雷锋,我就幸运地碰上了。此事改变了我对人类和世界的悲观消极态度。我开始积极乐观地对待人生。我友善地对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面对困难无所畏惧,我不断尝试挑战自我。因为,我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后来,我在《南方都市报》发表《寻找救命恩人》一文,记录此事,希望恩人现身。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1997年,跟随我10年的摩托车卖掉了,依然以1万元出手。当时,广州已开始限制摩托车上牌,一幅牌就值几千元。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划算的生意。
之所以卖掉摩托,是因为太危险了。俗话说,开摩托是人包铁,开汽车是铁包人。民间早有传说:第一批领摩托车驾照的都死光光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1997年,我已经有汽车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