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昀杂谈
虚拟经济只是个传说

■中国房地产报 葛东昀

    冬季达沃斯论坛与北京CBD五星级洗手间之间有可能发生联系吗？这个可以有。
    联系如下。头一天，当我在北京CBD某高档酒店的洗手间，“被迫”洗耳恭听隔壁一年轻女士语气高傲地指导电话那头如何改善其会计报表美观度时，我无奈哑然失笑：纸上虚拟资本大行其道的时代，造就了这些所谓金融精英的空间。后一天，我便看到了来自冬季达沃斯论坛一段很深刻的关于虚拟经济价值批判及变革的文字，尽管演讲者是我们都不怎么喜欢的萨科齐先生。
    此前的我，也在2008年金融危机尚未开始时就和某经济学者友人探讨了一个深刻话题：虚拟经济是否已绑架全球？当时激辩甚酣。肤浅如我，在CBD五星洗手间里是绝对不会蹦出深刻如达沃斯的思想火花的，可是，那个女士的言行却是萨科齐主要论点的最好注脚之一。
    也许萨先生有些观点过激了，但放在当前背景和语境下，其有些言论可谓精彩绝伦。“而那些创业者往往是被置于投机者之后，那些靠利息生活的人超过了靠劳动谋生的人。（并造就了）一些所谓的共感效果，大家都说共感效果达到了一种超乎理性的程度……最好是去把别人的钱拿来玩，非常迅速地、非常容易地、不做任何努力地去挣钱。而且往往对于就业，对于世界的财富并没有任何的增加。”
    有评论者留言道：“创业者变得越来越卑微，投机者变得越来越高贵。”
    海南楼盘售楼处拥挤的富豪购房人群，买房时根本不看房，大量的热钱绝不青睐实体经济；周围创业朋友逼仄地挣扎，为几十万资金差额而借高利贷，在投资投机已获得财富“共感认同”的经济氛围里，抬不起头来；烟草业、酿酒业、服装业这些至少在实体经济领域活动的大企业，也纷纷认识到金融杠杆、房地产业的造富率，趋利而来。还有很多，无法列举。
    在全球范围内，虚拟经济规模已经严重超过实体经济，并且其高流动性、不稳定性与高风险性三大特征已经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肆意放大。尽管实体经济中也有虚假成分，但疲弱的实体经济的虚假经济成分与强大而“高贵”的虚拟经济中的虚假相比，其害不值一提。当创造最大就业的实体经济被冠以“赚辛苦钱的”之后，这种对虚拟资本、金融衍生等财富高附加、低价值的“高级赚钱方式”的狂热追捧是必然的结果。而全世界金融家的玩钱游戏直到这次金融危机之前，至少已经成功持续并花样翻新了数十年。
    这次达沃斯传达出来的信息，从一方面表明，全球对于金融危机的反思不但没有结束，反而开始更加深刻。在今天看起来，在西方被称为“金融深化”的虚拟经济在创造了神话之后，它对于世界实体经济的贡献越来越成负数，更像是一个传说。而具讽刺的是，它的出现本意是“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产物，以服务于实体经济为最终目的”。
    “要繁荣，就必须要有健全的金融制度，必须要有人员和服务，资产的自由流动，必须要有竞争。那么金融、自由贸易、竞争，这些都是手段，本身并不是目标，我们不能把手段和我们要达到的目标混为一谈。”而如今，在大行其道的虚拟经济领域，手段正成为目标，破坏着公平与实体领域。奥巴马对银行征收重税；在一个银行家与工业家之间，法国选择让前者下岗，而保护后者生存。这些都反映了有利的价值导向。
    如果虚拟经济这个危险传说已经让“创业者变得越来越卑微，投机者变得越来越高贵”，那么思考其变革就是时候了。否则，这一个危机尚未结束，下一个危机也不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