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个单位,是小溪坝中学,1987年,我到达那里,一个武都的朋友送的我。
我到那里报到,被安排的招待所,三个人住一间,我只有一个箱子,真可以说,一贫如洗,只记得,我有一个日记本,在上面写诗歌。在那里,我与几个老师走得很近,常在一起打牌。后来各自分散了。
我在那里教书,成立了鸿雁文学社,教学生写作,从事文学。
后来,我住一间小屋,我在屋子里哭了一场,写了一首诗歌《写给安娜的绝命书》。在那里,我认识了第一个妻子。我们结了婚,开小伙食团。在那里,有太多的记忆,有伤感,有伤心的事情。
我有了小孩,妻子后来停了伙食团的事情,到了省城,我独自带孩子。
我还记得,我们的新房只有一间房子,是卧室加客厅,在走廊上,用蜂窝煤炉子煮饭。
后来到了新的住宿楼,住在六楼,房子还可以,两室两厅,那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房子,盼了很多年。
印象最深的是,我逃跑到成都做生意,折了本,回到学校写检讨。在教学楼的办公室,我拉上帘子,觉得无脸见人。不久就生病了。人们说我受了刺激。
生病的记忆历历在目,每当回忆起来,就无比伤心。
我生病了,离了婚,在学校请假,住在六楼带孩子,一共五年。在五年里,尝到酸甜苦辣。我曾说,在那里,没有一个好人,生病了,人们远离我,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上课了,专门带孩子,也算因祸得福。
那五年,看了不少书,写了点东西。我的朋友说,我是奉旨游玩。
在那里,我认识了第二个妻子,呆了没有多久,就一起到了北京。后来也离了婚。
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曲折,真是命途多舛。
我的单位还在那里,请了几十年假,终于退了休。我现在不在那里。回到故乡。学校的老师劝我看淡点,到重石庙找一个地方,说,你还有几亩田。我现在很少到那里,母亲说,你面愧。
我在那里,一共教了十年书,也不算短了。我的前妻说,我生活在一个小地方。我的朋友说,一个小镇,有什么文化。有人说,因为我在一个小镇生活,工作,所以生病。
小镇已经远离,我回到故乡,我很少到那里,那里容易勾起了伤心的记忆。
我也应该感谢那里,我的第二个单位,我在那里生活工作,领了一份工资,有一套房子。也应该感谢生活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