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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与画

(2007-07-11 22:56:05)
标签:

文化

分类: 随笔

文人与画


 文人与画

 

何鑫业

 

过去,的确是有一种叫文人的人的。这种人有特定的生活方式,粗粗描绘,这些人似乎总是与菊花和竹、《汉书》和酒有关系。并且将菊花的苗作蔬、作羹来食用,同时酷爱清风、明月、晨露和烈酒。其实,这些还仅仅是文人的外相,真正的文人已没有太多的形式,真正的文人自打成为文人的一刻起,已在为“丢掉一生中积累的文学性”而作殊死的努力。也就是说,两个年少时酷爱文学的人,晚年相遇,谁是真正的文人,就看谁将文学丢得一干二净了。

 

    将文学丢掉,并非是将文字丢掉,也并非是将用文字表达心灵的手段和方式丢掉。文学是文学,文字是文字,心灵则是心灵。沈从文先生没有用菊花的苗作蔬,也没有用菊花的瓣作羹,但他是地地道道的文人。这可以从他早年“不进行描绘”的文字中见出,也可以从他晚年弃文从事服饰以及其他文物的研究中见出。文人的一生,当学会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不会说话的东西代言,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包括一枕罗衾、一袭裙衫、一柄弯刀、一支烛和一棵草、一块石头。文人画由此而生,文人与画的关系也由此而建立(虽然文人画并非文人画的画,但严格别于民间和宫廷画师的绘画则是已有定论的)。

 

号八大山人的朱耷是一个僧,却实在是一个文人。他晚年致力于石头和虫的笔墨,实在是在致力于自己和整个沦亡的大明的冤屈,也实在是在“致力于”喊出一块石头和一条小小的“虫”(即他自己)的声音。这条虫“白眼向人”, 不屑于与虎、鹰和栖在松上的鹤为伍,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三者分别已有了官府、苛税和俗梦的意思,而多半因为这三者都是自己会为自己“叫喊”的兽禽。中国画至此抵达峰巅,董其昌称之为“文人之画”的东西,载了一些文人的道,浩浩荡荡向上古和当代各各长驱直入。

 

以为文人画只是一些“士气”、“逸品”,不屑载道的人,殊不知文人的道是有别于文的道的,文人的道就是那些石头和鱼虫暨花木的声音,一些由笔和砚掺和着墨掺和着时间、心境所作的东西。

 

八大山人衰年不再致力于石头和虫,只屑于在厢房里抄抄《波罗蜜多心经》,抄成若干后,送去殿堂作赠香客之用,且抄多少,送多少,既不落款,也不钤印。这时候的八大山人是超越了文人了的。这时候八大山人所书的字也是超越了字本身的。

 

    越是文人越不是文人,越是绘画越不成绘画的道理,至此落了个一清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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