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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民国生活》章节二

(2007-01-03 01:19:44)
分类: 小说
长篇小说《民国生活》章节二

何鑫业



郎中郁知非





郑广和不愿去留洋,便让如衣去回老爷。就说近来的毛病越重了,每日天亮就湿搭搭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体内的精虫都要滑光了。

如衣照郑广和的话,回了老爷,老爷急了,差了人去把郎中郁知非叫了来。

这郁知非,七十出头,穿着短打,裹绑腿,不像郎中,倒像个走江湖的茅山道士。

他搭过脉,看了舌头,问郑广和,

少爷近来做了些什么畅快淋漓的事,这么通畅,这么含精纳气,固若金汤,若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说来共贺?!

没有好事,

少爷恹恹地,不想多说话。

没有好事,如何守精了呢?……也好,我问你,午夜后还醒么?不醒了,梦多么?不多,盗汗么?还盗,醒来还嘭嘭跳么?不跳了,鸡叫还滑精么?滑,真的还滑吗?……滑,谎语!明明不滑了,如何说滑!

郁郎中放掉郑广和的手,正颜厉色,

少爷,我郁知非行医近一个甲子,没有误过一次人家的脉,你有什么难事只管与我说,不必打诳语!……兴许我能帮你,也未可知。虽说郎中行医不行命,医病不医心,但,我是吃五谷的,你也是吃五谷的,说出来便会有相通相惜相怜之处,不必去作践那些草药!

郑广和依旧不语,只认滑精。

如衣知道,自从郑广和去过羊汤饭店后,滑精的事就好了许多。她原来也只是想想而已,莫非革命能治少爷的病?现在被郎中郁知非说破,成了真的。这姓郁的也真是神仙下凡,少爷做了畅快淋漓的事,他都能知道。她那天,跟着少爷去了后院子的西头,在那个破房子里,少爷慷慨激昂,哪里像个有病的。天不亮回来,果然两颊飞红,情绪飏飏,那东西也棒儿似地,活脱成了另一个人。现在被姓郁的戳破,想想,原来这叫做畅快淋漓。

如衣不管郑广和怎么想,把郎中郁知非叫了出去,对他说了实话,她说,

郁老先生真是神医,郑广和的病的确好了许多,只是老爷逼他去外洋留学,他却不愿去,所以才打了诳语,倒不是为了为难您老神明,郁老先生一定要包涵!帮少爷出出主意,惜怜惜怜少爷!少爷有腾达的时候,一定……

郁知非推开如衣,返回房里,拿了随身的一应物件往外走。走过如衣身后,放下了一句话,

小心行事!现在的守精,不如以前的滑精。滑精是病,可以治也可以不治。现在的守精,却是祸,想治也不能治,治了也白治!……此事,我不会与老爷说,但少爷长此下去,老爷必会与我讨论,到时候我必直言,决不袒护!

说完,径直要往轿厅去,如衣连忙拦住,说,郁老先生已经包涵了,我一定说与少爷,要让他照着做。但老先生再行个好,随便开个方子,好打发老爷,否则,少爷还是要吃老爷排头的!

郁知非迟疑了一下,抽出笔,随手在五姨太的团扇上,写了七味药,全是见都没见过的乌东西:

秋石3钱 耳塞1钱 爪甲8钱 胞衣5钱

脐带6钱 人骨10钱 垽齿1钱

写毕,扬长而去。





这边老爷设下酒菜,在等郁知非的消息。听说郁知非径直出门去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只在团扇上留下七味药,一脸疑惑。连忙让三妞去唤五姨太,顺便把那团扇拿来。

三妞应了,急急地去了。

这边郑广和在问如衣,刚才来的那个人,是郎中还是老爷?

如衣听了糊涂了,定睛去瞧少爷的神,只见他的瞳仁大大的,目精混浊,神呆面僵,好像着了什么邪。但,如衣不惊吓他,还是回道,看!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弄糊涂了,连老爷和郎中都分不清!

郑广和也不接话,一味地问那个人走了没有?如衣说,早走了,是被我哄走的。人家也是天地良心,为你写了假方子,你瞧!

……

这边老爷拿过团扇,一看那七味药,就连说不好!这都是人身上的药,哪里配得着,这秋石,又名秋冰,用童子尿炼成。要七七四十九夜澄定,又七七四十九日阴堆里晾定,何处去寻,又如何去寻?!

算了!这其中必有缘由,待我抽日子去访他一次,看他如何用意。

临走,老爷又嘱咐如衣,团扇留在我这里,怕的是你们真地去抓药,吃出人命来。

如衣回房里,没有把郑广和失魄的事告诉老爷,也没有把老爷的话传给少爷听。

这边老爷看着这么好的酒菜不忍心,便又让人去唤慕容坤白。

慕容坤白听说老爷要见他,便起身就去。

两人坐定,老爷问,那些栈票如何?慕容坤白答,栈票倒是确的,第一笔款子也已到张先生的名下,如果顺利,用不着入夏便可将款项落实,郑老先生这一次真是贡献非凡!老爷说,不必客气,这件事粗看好像是我在支持上海政府,其实不完全确。因为张子炯先生既是我内人的同乡,又是我的同窗,再说,我也是有我的利益在的,我的股票都押在上海方面,而不是南京!……白先生冒昧的话,我只想问一件事,这瓶子的买家是谁?……也就是,它最后存在政府的哪个部门里?慕容坤白说,现在的钱是一家骨董行出的,最后由哪个部门出钱去赎还未落实,但郑老先生可以放心的是,它肯定会落在政府的部门里,而不是坊间。老爷想了一下,随即改了口,……白先生个人的事,如今怎样?上海的风声难道……?慕容坤白接过话,说,还是没有确信,恐怕连累老爷,还要在这里多盘桓几日。老爷听后面露喜色,连忙说,我担心西院湿气重,干脆,挑个日子搬到东院来,说说话也方便!慕容坤白手一推,说,如今很好,很好,不必再劳顿,我也正好喜欢那里的梧桐,雏菊和薄荷,再说,西院比东院清静,有个人来人往也方便,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要不要把白先生的家眷一同请来,也好让我们这里再热闹一些?

学生的妻小远在东洋,上海只有老母,早已行动不便。

既是这样,白先生不要在意,我们这里女眷多,寂寞了,喜欢哪个只管与我开口,我让她们为你铺床研墨,说说话,打发辰光?

喔!谢郑老先生的美意,与老先生直言,学生在这方面有所不便,……

有何不便?

恕我回避,……。

好,回避,吃酒,吃酒!

学生不擅女身,……

喔,哦!……好!美事!美事!白先生真是出众不凡,不凡!

……





慕容坤白走后,老爷把三姨太叫来。

让她伏在榻上,为他泄精。泄完精,对三姨太说,你那天所见,是个事实,白先生真与那男子有染,他是个……鸡佬。

文清起身,拢着发,只觉得老爷今天射了不少,胯间湿湿搭搭的。又听说有这样一回事,奇得不敢相信。

他们革命的人,真的里外一致,坦荡得很,不掩不遮!老爷说。

不掩不遮就好么?这样伤风化的事,如何可说,又如何可做得,被人知道了要治罪不说,仅这屁股上弄来弄去,像只鸡一样,哪里羞得见,羞得说出口。

老爷见三姨太袒着胸,一对奶松晃晃的,便又把她拉过来,用手插入她的地方。口中说道,什么时候洗干净了,备些猪油,我也要往屁股眼里去……!说完,抽出下身的手,让三姨太吮着。三姨太接着,吮了一会,别过头,说。你的四奶奶说,那东西往屁眼里去,痛得龇牙咧嘴的,我是最经不起痛了,你让她弄吧!她才是配弄这个的!当年在妓院里,也没与人家少弄,后来从了良,你道是运气了她,我看是还在怪你不弄呢,痒痒的,我去把她叫来!

文清说完,爬起来,真的要去叫蓝飞飞,一个人蓬蓬软软,眼神虚虚的,连个腰肢也是弯的。

老爷说,我昨日刚让她陪我做过那个事,今天又去唤她?隔日吧,再说,我也有话,要与你说,你以为你只是与我做事的,做完就走,是不是又有牌局在等着?

哪里!我想让你遂那个歪心,现在倒成了我急着要走了。说吧!什么事要与我说,不要把我当下人支使,与我说是假,让我去传话是真!

……是广和的事,我打定让他去留洋,盘缠有眉目了,我要他过数日启程,你去看看皇历,远行是初八好,还是十八好?此是一。另外,我想把五姑娘叫到夫人那里去服侍,你选个日子告诉她,就说等少爷回来,还是少爷的人,……

文清没等听完,就急了,

记住!这回我不去!死活不去,……有话你自己去说!再说,你的宝贝太子会听你的吗?他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要看他阴阴柔柔的,做起事来,什么都狠狠的,比你还倔硬呢!……你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虽说话不多,可已一依一赖的,如胶水一般,你分得开他们?……你自己去说,我不传这缺德的话!……不要叫我!

老爷急了,……

我郑天和活到今天,决定的事,还没有见过做不成的!当初把她放到那个犟头房里去,是为了治他没妈少娘的病,让他们通房,也是为了那讨债的不是日日滑精吗?现在他们倒好上了,好上了也就好上了,现在又难舍难分起来,这不是要坏大事!……就算不留洋,这孽子总有一天还不是要明媒正娶,做一份大的人家的么?莫非,做人家也不做了,就这样苟苟且且……了!早知如此,当初还用得着搬出我的名头,让人家笑话说我娶了女学生做房!……如今,真是岂有此理!

这件事,文清可以说从头到脚知晓,所以,文清也不嘴软,

我知道你们男人的苦心,怕少爷娶了小,就上不了洋学堂,又要拿如衣为你冲喜,治你的梦游病。

哪里有那么简单的!郑天和一脸正色。

反正,通房也是你们说的,拿如衣治病也是你们说的,让十八岁的去为十七岁的做妈做娘也是你们说的。你们男人,总喜欢拿女人当药使。病了,让女人为你们发汗,治病;吓着了,让女人为你们回神,放浊气;有什么好事,又要让女人为你们当牛马,骑着趴着,用身子作炮仗使!开窍解闷,舒精活血,我们女人都快成郎中药方上的一味药了。

文清说着,又赤着身子被老爷捏弄了一番。文清觉着,自从老爷喜欢上了骨董后,在身子里进出的事少了,反倒是多了许多的捏捏弄弄,很是别扭。

文清也知道,老爷平日里最相信的,就是如衣,因为她知书达礼。如衣虽说是他的姨太太,不通房,但有些事老爷也不避她。不避她,又不动她的念头,这样的,也算是个男人了。

文清喊了三妞,让她给老爷送些热的毛巾来,再去问问蚕沙,那燉着的蹄筋好了没有,只要筷头能夹住就算好了,先给老爷盛碗来。

……

第二日,文清又问郑天和,说,昨天人山人海的,那瓶子启程了没有?

老爷说,才四五个人,怎么就人山人海了?不启程还放在这里作什么!





老爷让昆山备车,去郁知非那里问端午的事,再顺便打探药方的缘由。

老爷娶如衣那年,日日夜里要梦游。近的只在书房里坐着,读书,写字,有时还会签单画押,字写得工工整整,章也盖得漂亮。远的实在危险,竟然去了绍州城里。

有一次,老爷半夜里梦游,都走到绍州的城门外头了,被隔壁祝府的大少爷撞见。祝家大少爷连忙让手下人护着郑天和,一步也不要放松,也不要去唤他,与他说话。自己急急地赶回吴镇,敲开了郑府的门。郑府的人听了都吓了一大跳,不相信,去老爷的房里查看。果然见房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才相信出了事,出了大事。

……,

知非,当然也知不非!

郁知非开门见山谈起少爷的事。

那方子只是吓唬他们玩,哪里值得来问!

老爷郑天和见郁知非又换了女弟子,现在的这个好像更标致了,说,

我也不光为此事,我想做一场法事,趁着这端午节前,来问一些做的细节,哪里一日好,备什么料作,请什么样的人?

郑天和说着,发现那女弟子有些像自己过世的二姨太梦萼,脸秀秀的,神情勾勾地迷人。

郁知非又重复着他的老话,

我知非,其意在,知不非!你天和今天来,还有另外要紧的事,挂在脸上,……天和不要计较,是不是,我的女弟子,有些像府上过世的二奶奶?

哪里,哪里!

……梦萼没有如此风光!

郑天和被郁知非点破,觉得奇怪。

我那日见到她,也是猛地觉着像府上的二奶奶,一问她的生辰,果然是差了十二年,一个生肖。二奶奶聪慧绝顶,没有人可比拟,什么风光不风光!

老爷郑天和被弄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

梦萼,耳后……有记,脚背上有……一处烫疤,还有……言归正传,还是说端午的事吧!做一场法事,好让广和去疾,上远路。……别无他事,可求……

郁知非不饶不依,

我知道你的“还有”是什么意思,二奶奶的左乳是不是有一红痣?

说着,让女弟子当众解衣,果然在左乳的上方,有一醒目的红痣。

郑天和呆了,干脆立了起来,去掀那女子耳后的乱发,见那里面白白嫩嫩的,毫无瑕纰,不要说记了,就是一丝污秽都没有,便才坐了下来,心里却还七上八下,口中念道,

这也算是奇事了,奇,奇!

我的这位女弟子是重庆人,二奶奶祖籍是无锡吧,人生在世,阴阳交错,风吹云飘,偶然成缘,便有这像与不像的事,真是感叹啊!我那日见着她,便有恍若隔世之感,倘若,二奶奶的那场病,不误时辰,我又不在汉口,就没有这等事了!

……

郑天和这一日乱了头绪,没有多问那法事的事,便回了府。

在书房里坐定,便见大奶奶那里又差人送梅子来了,心想,这么快!再出几日,说不定又要小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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