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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超,1942年出生,重庆市丰都县人。人生角色在代课老师、铁路工人、通讯员、机关干部中转换,2000年退休。2001年,时年59岁的李文超参加了当年高考,以总成绩286分获得全国大龄考生第一名,被网友称为“花甲状元”,贵州师范大学将其破格录取。本科毕业后,他又连续5年旁听该校研究生课程。今年11月8日,李文超赴京,来到北大和清 华旁听博士生课程。他说:我学习的惟一目的就是汲取知识,毫无旁念。(新京报11月16日)
对于李老先生的上述选择,大家觉得并不稀奇——退休了,把读书当作晚年生活的乐趣,没有靠读书获取功名的杂念,是完全正常的,就如身边的老头老太上“老年大学”,只不过他把学习的课堂放在了正规大学。然而,这样的选择,在年青人中,似乎就难“复制”,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在乎读书所带来的学历提升、命运转变这些功利价值呢?
读书本有双重价值,一是非功利的完善自我价值,二是功利的从中获得教育回报的价值——教育经济学有一个概念是“教育回报率”,就是以每多求学一年的收入增加幅度进行计算。近年来,教育回报被公众关注过度,而读书完善自我的价值,却几乎被公众遗忘。
从幼儿园的“赢在起点”起,到大学生就业难,贯穿我国教育的核心价值,其实就是教育回报率,具体包括“早投资、早有回报、有更大回报”,“进名校、才有回报”,“高学历、高回报”等等。总体而言,大家评价教育所采取的指标体系,就是投入多少金钱、精力,今后可以从中获得多大的回报(包括找工作、晋升等等)、采取怎样的投入组合划算。
这样的分析,并无不妥,如果求学没有回报,那还付那么高的学费干啥?但如果只在乎教育的功利回报,而忽视教育对人自我的完善,读书的价值就会迷失。典型的表现有三,一是当发现读书无法带来功利的回报之后,产生新的读书无用论,这在我国的一些不发达地区、农村地区已经形成;二是只关注读书求学所能获得的“学历”、“身份”,而不在乎具体的教育内容;三是在关注具体教育内容时,在乎“有用”之学,即一些工具课程、技能教育、职业训练,却不关注“无用”的人文、社科等通识课程。所以在现实中,目前“学历社会”与“读书无用论”并存、“教育重要”与“教育空心化”同在,所有大学都变为职业培训所,直接服务于学生能找一个饭碗。且以这作为教育成功的重要指标。
李老先生这样的人,现在已非个别,最近几年来,不时冒出类似的“学历哥”、“学历姐”,他们的经历与选择确实难以复制,但却在功利的教育环境中,闪现出非功利教育的光芒。我们当然不是希望读书的价值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计算,只有读书的功利价值与非功利价值形成平衡,我国的教育观与人才观,才能走向成熟与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