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乳动物，尤其到了猫科狗科，一生就为两件事与同类打架——一个是异性，再一个就是地盘。而多数的结果，也是“本地”的动物们赶跑了“外地”的。至于没事老把自己的尿液四处撒播，大概就相当于“宣誓主权”吧。

这些，在人身上，都可以找到与之对应的行为。只是，像谭飞们那样的牢骚，比较动物的尿液，“宣誓主权”的意义看衰，而只证明了人比动物爱动感情——他有泪腺，还会竖中指。至于非要把孙海英夫妇的反日举动和京15条拉上关系，则也只能说明，谭飞们脆弱的根源，其实来自他们自己，是他们从来就把“外地人”当成了一个贬义词，永葆青春地埋在心里。满纸牢骚再俏皮，也不过是在演绎，奴性拉风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贱。

《明季北略》里，大量的篇幅，是控诉张献忠的屠城。关于献忠的劣迹，最早是从鲁迅那知道。说他杀蜀中男人，用的是一条绳子，高于悬绳高度的，杀。低于的，也杀。可想而知，正合好跟绳子一般高的比率能有几何。不过，这还不是献忠的惟一造诣，以杀人为乐，向来是此贼的爱好。比如他训练抢来的小孩杀人，白天派出去，晚上回来报告各杀多少。杀得多的有赏，没杀的要打二十棍。因此所到之处，往往杀劫一空。再如攻占六安之后，将全体六安人，各斩下一条胳膊，男左女右。

这样的杀人法，以及贼寇屠而不占的流动法，按鲁迅的批评，都属于没有主人翁意识的结果。附会一下，也可以看作是外地人对本地人的一种态度。谭飞们自己奴性不改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挑动本地人与外地人的对立和仇视。只是他们并没有在俏皮话说完之后，清楚地告诉我们，挑动对立和仇视的结果是什么。如果真是张献忠那样的态度，他们敢不敢、能不能负这个责？

虽然还是动物，但人总不愿意承认动物的本质。但是，陕西的张献忠，的确是跑到了四川去屠城。海里的日本人，也的确是跑到了大陆来屠国。而且，我们一直也喜欢“领土完整”，还喜欢把它和“自古以来”紧密相连。这些，都是动物性的体现。把动物性假诸人权制造族群对立的闲人们，你们的目标如果只是盯在京15条上，就太没觉悟了。你们应该跑到美国移民局，不是一副乖巧谄媚的模样，而是冲着他们呐喊——你们生而就有迁徙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