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拍王羽佳，她是这次琉森音乐节指挥阿巴多钦点的钢琴家，22岁，北京女孩。她很美，不是小家碧玉或闭月羞花那种漂亮，而是大刀阔斧的美，美得飒爽、果敢。从修长的手指，到胳膊，到肩膀还有露出来的一段背部，全都肌肉清晰，绝无一丝赘肉。那当然是长期的练琴，成万上亿次地击打键盘的结果。她有一种介于巨星和女孩之间的气质——她很能控制得住局面，对采访，对拍摄，都落落大方，极有章法，是一种闯江湖见过大场面的架势，但忽然会哈哈笑起来，还是一个22岁正没心没肺的姑娘。

    拍摄时请她弹钢琴，她立刻坐下去弹，而且弹得不敷衍，是真正在演奏。摄影师向她示意了几次他OK了，她继续弹，仍然弹，一直弹，旁若无人地弹，琴凳被压得吱吱嘎嘎作响。这么年轻的女孩驾驭一架大钢琴，像一个少女在驯虎，或者，春天来了，冰川融化，河流发出巨大轰鸣。那是真正的“力”的作用，“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