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周五在钱粮胡同32号,撞到小于、艾莉、小回喝私房酒,蹭酒喝蹭肉吃,今天进城办事,忽然想起来,可不又是周五吗……所以就溜达过去了。下午的32号,只有一个小刘在看门,抽本书,坐下来,泡杯普洱茶,如果没有人来,我就坐到天黑然后回家。
抽的书是海明威的《短篇小说集》,吉卜林的《老虎!老虎》,老海还是厉害,我本来心神不宁,想吃肉想喝酒,结果刚看了几行,心就定下来。
过一会儿,艾莉来了,小于也来了,人越来越多,说后半夜要下雪,喝黄酒吧。这时书吧里来了个陌生客人,我们不好意思在里面走来走去妨碍人家,就去外面逛街。刚认识小于那些年,她酷得不能再酷,我跟她说话都要打好几回草稿,现在我们竟然一起逛街,说些婆婆妈妈的话,我说,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看起来你又酷又冷漠。——不认识的人看我又何尝不是又冷漠又难接近。其实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又紧张又害羞。小于跟我都不喜欢被拍,所以她剑走偏锋,变成一个拿着相机,到处拍别人的人,而我还在费心地躲着镜头。
我们去孔已己买了几样下酒菜,打包了两碗粥,回到32号,艾莉买了烧羊肉和烧饼。黄酒在玻璃壶中架上了火。这架势,外面要真下点儿雪才更好哩。
羊肉酥、松、香、软,黄酒甜、绵、爽利,再就一口烧饼,哎呀,过年了过年了,但愿你们的周末也能过的这么好。吃完饭,大家分成若干组,小回去门口案几长卷上补签自己名字,忽然一时,小于替她过来问我:能饮一杯无的上句是什么?
“晚来天欲雪!”我朗声道。然后喜不自胜抓耳挠腮地跳来跳去:乐死我了乐死我了,终于让我显摆一回。还有啥要问的么?可把我高兴的不知道自己个儿是谁了。
“我是谁我谁?”我问小于。
“是啊,你是谁?”
好景不长,小回写完这两句,仍然觉得有续上全诗的必要,就过来问我再上面两句,我又抓耳挠腮,这次是急的!“红缪绿培酒……不对,是绿缪红培酒……那啥小火炉……哎呀你去问别人吧!”
我蔫答答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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