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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
和我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同学相比,我应该不算是个巧手的人。比如,她们会编织各种漂亮的袋子和桌布,我只会编织钢笔套而且是钢笔会时不时地掉出来的那种;她们会用棉花和融化了的蜡做各种以假乱真的花,我只会做腊梅而且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种。
会做是因为它是最容易做的,只要用茶杯盖上的那个小把手往蜡里一沾,再往水里一放,那脱出来的半个杏仁大的东西就是腊梅了,再往枯树枝上一粘,谁说那不是象腊梅的东西呢?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见过腊梅,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腊梅就是蜡做的梅。
等别人告诉我雪地里的那棵透着幽香开着黄花的树就是腊梅树的时候,我已经在大学里了。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和我记忆里的那个腊梅完全不一样的腊梅,它有五个花瓣,每个花瓣都玲珑剔透;它的颜色是那种嫩嫩的鹅黄,好象一触即碎;它有沁人心脾的清香,是从漫天大雪里透出来的清香;更重要的是,在一切植物都死亡的死亡冬眠的冬眠的时候,唯有它,不惧不畏,在白茫茫中绽放它的美丽,是雪地里的一盏盏微亮的光芒,是苍穹中的一缕缕香魂。
站在腊梅面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后来我一直琢磨它的名字:腊梅。腊,就是腊月,最冷的时候,所以最冷的时候开的梅花,就叫腊梅。但红梅也是在腊月里开的,为什么不叫腊红梅或红腊梅呢?
也许,红梅是给英雄就义用的(因为它有革命的红色),而腊梅只是给我这样的人赞叹用的(谁叫它是黄色的呢)。
就我而言,我更喜欢腊梅,尽管娇嫩然而坚强。好象那些看上去文弱的女子,大难临头的时候,她也能把泰山扛起来!
腊梅,就是风雪中逐渐远去的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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