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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像在心像里从容漫溯

(2013-05-10 07: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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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能安住

郑晓红

文化

分类: 率性说人

 

字像在心像里从容漫溯

         ——略品张建昕的书法

 

 

/郑晓红

 

 

 

只因要谈的人是建昕,所以,不懂书法却想妄谈书法。

至此,读者会有两问,一要问何以对建昕就敢妄谈?说来简单,建昕与我是师专同级校友,他在美术系,我在中文系,相识已久,交往不密,但会心会意,自在从容,算是远远相知的益友,我知其人,知其字,知其才,知其品,谈他的书法,也许更有旁逸斜出之趣;二要问既然自知不懂何敢妄谈?我想,我是个热爱汉字的人,汉字对我,如同积木对儿童,其中有错落拼合的美感和字字相撞的乐声,我追逐的是汉字的群落之美,建昕追求的是汉字的魂魄之美,二者之间,颇有可切磋之处。

自我开解至此,似乎可以大咧咧开谈了。

我祖母大字不识一个,却是一个很懂书法的人。小时候我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或坐着小凳爬在椅子上写字,她总是在一旁边衲鞋底边伸头细看,喜滋滋地讲:“娃乖地,娃画字着哩!”而今想来总觉神妙,她老人家何以将“写字”称为“画字”呢?一个“画”字,竟将书写的神韵全集纳其中了。后来,我们长大了些,祖母翻看孙儿们的作业本,觉得好的,就说“字写得花泛的,像杏树花枝枝一样”,觉得不好的,就说“像蚰蜒爬过去了,瞅着扎里老哇的”,或者“字腿腿直戳戳的,像镢头掏下的”。所以,我自小就明白,写字不能写成蚰蜒状,看着一大堆细腿腿乱绕,但没个主心骨精气神;写字也不能写成镢头掏地,硬邦邦的没弹性;写字要写的像一棵开花的树,有硬朗的树干、旁逸的枝条、婆娑的花朵……

其实,建昕早在师专时,就已经把汉字写得像一棵开花的树了。

那时我在学校学生会任宣传部长一职,要出一期墙报,先选了一篇某同学写的性灵美文,并与同学商量着,美文需配美字美图方可相当,于是四下里打探,找到了建昕。初与建昕交流,只觉其言谈时有说不出的谦和容让,静默时又有说不出的独立倔强,所以并未对他过多框囿,干脆来个碗大汤宽,由着他去便是。接下来,蘸墨抄文、布局插图、入栏上墙全是建昕一人拿下,直至新墙报吸引了校园中行走的学子们的目光,我也驻足加入围观的人群,大家都说,哇,这墙报是谁写的?字写得真好。我也点头,确实,这些字虽然尽力收敛,竭力规矩,但气脉流动,已有奔突的气象了。但有一个问题,这期墙报意在让大家欣赏某同学的美文,而今却变成了书法展览,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我当时站在那里就有些掂量不清:是文章不好吗?不会啊,以我的眼力,文章怎可能不好?那么,“文好”何以被“字好”盖过?好字何以抽离而出,不能与好文神形相通?或者说,好字要达到何种修为,方能与好文形神合一?这些问题,至今,都是我的欣赏力及脑力所不及的问题。

毕业多年后,再见到建昕的字,恍然发觉,虽然都是个好,但当年的好已不是如今的好。如今的好,更自由,更见心性,更能体味到生活的况味。而当年的好,是似曾相识的好,像某某体,似某某帖,有很多理性和可控性在里面,可以想象,当年的建昕在效法古人、临帖法帖上下了多么深的功夫,又存着多么深的敬畏之心。

建昕说过这么一句话:“余习书,初于行草下功夫最多,次之,对唐楷也费过心神。隶书是近几年涉猎,时间尚短,但非常喜欢隶书的古穆、大气、率性。因而,只要有闲时间,都会涂抹几笔。”他这话琢磨起来很有意思。我有几位涉猎书法的学友,都是从迷恋行草入行的,似乎行草正好符合当时的少年心性,飞扬、恣意、波荡,而且潇洒。想来也是,要想挥洒出放浪泼墨的气派来,非“草”不能呢。建昕当年是否亦如是呢?不得而知。但由拘谨的仿古到释然的行草,再到庄重的唐楷,后至坦然的隶书,束缚,释放,内敛,沉静,这一收一放、再收再放,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成长过程。若没有生活的历练、心境的打磨,不会如此。所以,书法真是一门博大的艺术,它把书写者的情感学养乃至人生阅历融入一以贯之的线条,心像不同,字像便不同。

建昕而今的行草,自然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心性,而是演变为人到中年的从容情怀了,线条的虚实、轻重、提按、发力,都看不见刻意放纵的痕迹,笔头就像鱼儿,他的心就是水波,笔随心游走。这样的行草,虽不够张狂,却很忘情。

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建昕的隶书。

看他写的篆味儿的古隶,我总是先安静下来,让感动静悄悄涌上心头。我体味到仓颉造字之初的新奇与快乐了,有儿童的纯真和笨拙,还有老者嘿嘿一乐拈须而去的淡定。每一笔落下,都像胸有成竹的试探。我感觉,在这个时刻,他的心性与天地最为接近,也最为自然,即使不能说达到了天人合一,起码让我感受到他对天人合一的深深眷恋。汉字从何而来呢?从天地从自然而来,若追根溯源,书法家真正要效仿的就是天地自然,汉字的线条之美,就藏在树根里、树干里、沟壑的曲折里、河流的舒展里、鸟的羽毛以及振翅而飞的样子里……

此时,我突然想明白当年的问题了:“文好”何以被“字好”盖过?那是因为,字写好了,每一个字都有了魂魄,而文章,却需要很多字进行拼合,拼合得好,才能凑出一篇文章的魂魄来。

建昕的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汉字的个体和群落之美全抓在手里了,这是最好的。学养如何,往往会左右笔力,因其对境界的体味、生活的认识、事物的想象力都会大不同。因这份信任和认同,也因这份清淡自在的友情,我曾与建昕说定,我若出新书,请他题书名。

而今的建昕,在书法界已有名气,荣誉一堆,头衔一串,好在名气在他只会成为大气,而非霸气,就像他说的那样:“写字就像开车,初学胆小,会了胆大,熟练了,又胆小了。不是熟练了不好,而是慢慢顿悟了,对古人、对法帖、对传统更加敬畏,不再自以为是。”我想,只要敬畏之心永存,他的书法之路便会无边无沿的漫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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