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窗外筛豆子,拉窗一看,MB,原来是在下大雨。也怪嗬,我看了足足有六点七秒的时间,觉得是在看一场黑白电影的开头。那雨水像一大片水晶珠链一般,密密地织在旧城的中央。在那灰色的砖墙下,日渐冷落的昏暗的街巷里,会否有一个体型瘦弱的男人,擎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过?或者他站在楼下等待,等一个姹紫嫣红的女人在慢悠悠地涂唇红?
没有,巷子里连个虾米都没有出现,雨越发下得紧了,像无数个针线头一般刺下去,刺穿楼房的心脏,地上荡起一团团的白烟。整个西城裹在腾腾的雾气之中,那郑州第一高楼的灯亮了一“氲拇翱冢大片大片的城中村旧址荒寂无语。
谁能想象得到那原来的繁荣,人声鼎沸,曾经发生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男欢女爱?谁能想象得到,曾经骄傲的像一只长颈鹿的姑娘,已经嫁作丑人妇?谁又能想象得到,那个未老先衰的按摩女,在停止了长达两个小时对其丈夫的叨叨之后,又去了哪里?谁又能想象得到,那些脸上画得五颜六色的80后、90后,那些发型千姿百态坦胸露乳的女孩们,又去了哪里?
我没有独自坚守,随着城市的风云变幻,所行足迹亦流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到曾经养过的那些花花草草,后来丢的丢,弃的弃,如今,它们不知摆在谁家的客厅、阳台?孤单的时刻,我会突然想起一长串的暖烘烘的名字,扎得我难以入睡。是那个像红月季的邻家丫头?那个像紫罗兰的后桌公主?还是那个像清水百合一样的女子,戴着白绒绒的大帽子,仅仅露出两只丹凤眼,站在小树林吱吱喳喳的雪地里?还是那个素衣蒲公英,被风吹散在渺渺无际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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