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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彝人的传说

(2006-08-26 19:56:51)
分类: 看人

三个彝人的传说

 

 

他们是三个来自大凉山的浪漫骑士

   三个以梦为马、以歌为粮的丛林诗人

 

三个彝人的传说(上)

 

                       殷健灵  

采访“彝人制造”演唱组的时候,正值彝族“火把节”前夕。

大凉山绿草如茵,荞子花红遍的时候,四川彝族地区一年一度盛大的“火把节”就来到了。彝族人有句谚语:“火把节没有看错了的,彝族年没有过错了的。”他们的火把节就像汉族人的春节一样重要。可是,曲比哈布和他的两个兄弟已经有四年没有在熊熊燃烧的火把下对歌、跳“朵落荷”(即达体舞)了。

在北京昌平的复式公寓里,曲比哈布、曲比哈日和倮伍阿木席地而坐。他们面前是播放着欧美MTV的宽屏电视,是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夜空。而他们讲述的故事,却来自遥远的深山和丛林。

我们所不知道的

听过“彝人制造”演唱的人,都会难忘他们音乐中的奇幻、朴实、狂野和温柔,以及游荡其间的神秘气息。他们的音乐充斥着只有在凉山山水之间才能酿造的情绪。当然,最令人激赏的是慢歌中那忧郁和沉思的美,它拒绝歇斯底里,拒绝抄袭煽情;而快歌中洋溢着最原始的喜悦和对自然的崇拜,没有丝毫都市纷乱的痕迹。

有人说,“彝人制造”给狂躁不安的现代都市吹来一股异质的原始之风。

这样的形容似乎并不夸张。

在历史遥远的尘烟中,凉山的彝人创造了一种朴实的文化。这是一种蕴涵着民歌、神话、

古代仪式和爱情格言的文化。每当月上东山,年轻的彝人在月色掩映下隔山对唱情歌,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时刻意味着幸福以及娱乐生活。另一些彝人则把这些浪漫的山歌,整理到歌本里,将原来遗失于草丛里的乡村语言稍加修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于是,所谓的现代文明以它貌似宽容的姿态,允许它的到来,并给它贴上民俗的标签,让它睡在窗明几净的博物馆里。
   很多年过去,当台湾歌手邰正宵的那首与《彝族圆舞曲》毫无二致的流行歌进入了凉山的卡拉OK厅,有一些年轻的彝人则操起了吉他,他们都有一头从小就蓄起的长发、丰富的对唱经验和索玛妹妹在他们黧黑的面颊上留下的初吻。

曲比哈布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饥饿的日子

曲比哈布是听罗大佑的歌长大的。他成长的年月,山外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零星地知道了关于凉山的文化,知道了他们的州府西昌,知道了艰难地走出去的彝族诗人和画家。而哈布这一代年轻彝人拥有的,是比我们想象中更多的对外来文化的强烈敏感。他们熟悉各种牛仔裤的品牌,喜欢咳嗽药水味道的饮料和外烟的浓烈。一条街的小伙子们都是天生的歌手,一条街的姑娘从某一天开始听到的全都是流行金曲。

哈布是县里一家电力公司的工人,拥有一份让那里人艳羡不已的收入。可哈布却不满足。他是一个天生有着唯美倾向的年轻人,从小的理想是当一个画家或者是自由音乐人。高中毕业以后,学过一阵绘画。工作后,又不甘于生活的机械、枯燥和平庸。他总觉得自己血管里流淌着与生俱来的乐感,它们蛰伏着,等待喷泄而出的一天。

当初停薪留职,在许多人看来是件头脑发昏、不可思议的举动。哈布不但丢了自己的工作,还带走了亲弟弟曲比哈日。当时,哈布不过20出头,哈日还不到20岁。父母、朋友责怪和挽留,但已经留不住哈布飞出去的心。哈布信誓旦旦地对父母说:给我三年,如果混不出去样子来,我就把哈日送回来上班。

话虽这么说,但哈布心里却没有那么多底气。他明白自己是在和命运赌博。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没有音乐背景,前路茫茫。尽管如此,他却有足够的自信:他们彝族人可能不知道“音乐”二字怎么写,但决不会妨碍音乐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彝族音乐源远流长,男女老幼开口而歌,一唱百和。当古典与现代、民族与流行、前卫和原始相遇,当音乐成为本能的情感的真实流露,这样的东西一定是能打动人的。

在成为歌厅歌手一年以后,1997年,哈布正式结束了“卖唱”生涯,和弟弟哈日、堂弟阿木组建了“黑虎演唱组”。他们向往创造自己独特的音乐,因此需要干净的氛围和单纯的空气,但同时他们也将自己送上了一条艰难的路。在那时,演唱组是无根的飘萍。哈日曾在访问中谈到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流浪街头,最后睡在楼梯间”。有人问阿木,成名前后的最大区别,阿木说是“再也没饿过肚子”。那段日子,成为他们生命中最苦涩也最充实的记忆。

“出来的时候,有许多人祝福我们,也有许多人在看我们的笑话,再难,也不能回头。”

“我们出来,是做好了饿肚子的准备的。” 在西昌的日子,最为凄惨。三个人已是身无分文,却又不能开口向朋友借钱,更不能向家里说出实情。最后拿着仅有的二十块钱,买来几把面,兑入一大锅水,放点盐,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盐水面”。有好朋友过来,看到他们的处境,就塞给他们几十块、100块。有时,到朋友那里吃顿饭,凑合着熬过来。哪怕是在饥肠辘辘无家可归的时候,他们也给自己堵住了回头的路。回头,就会被口水淹没。饿得不行,只能喝水;朋友来了,拉过吉他,闭上眼睛就唱。他们唱忧伤的爱情,唱神话中的传说,唱风雨雷电,唱远古的神鹰……那时,虽然贫穷,但状态却比现在沉静得多,每个旋律都流淌自心灵。就这么心无旁骛地投入地吟唱,唱走了怅惘,唱走了饥饿,唱走了无望……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2000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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