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人之将老,犹如时序入冬,徐缓渐进,细微变化殊难察觉。蓦然回首,惊觉岁月已在瞬间流逝。白发、皱纹,日渐衰老的双手,迟缓的步子,短路的思维,当然,还有激情不再的心。
可是,仍然有人能阻滞自然的规律。历经暴风骤雨,阅尽人世百态,在短暂风雨间歇,欣赏画布般的天空,雨后的彩虹。任何关于衰老的哀愁,任何曾经的忧患,都似流云飞散。
时间对她仿佛不起作用。矫健如昨的身姿,润滑流畅的思维,那些个灵光四射激情喷发的瞬间……无数可以一一道来的细节将时间的皱褶悄然抚平。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我时时慨叹自己笔力的不济。依我这支孱弱之笔,又怎能描尽她人生的全部,哪怕是点滴的精髓!
曾经的远望,美丽的揣测,都融化在这一时刻的面对里。面对她,你会产生恍惚的错觉,你会淡忘时间的痕迹,甚至忍不住去探究那美妙奇迹背后的故事。你看到她的现在:亮丽如昔的钻石嗓音,舒展的笑容,四溢的活力,让你觉得她人生的夏日尚未逝去。她曾如何躺在童年屋后的草地上,用脚趾轻抚嫩草;如何坐上远赴巴黎的客轮船头,追逐浪花;又曾如何登上巴黎国家大剧院舞台,清唱《蚌壳》……这一切青春的记忆,似乎都能在泛着橙色的深沉的夜空里,在那些古旧的被雨浸湿的建筑上找到佐证。
是的,她就是——周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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