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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什么是少年写作的本来面目
殷健灵
又一个孩子要出书了。
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从她寄给我的个人简历里,大致可以描画出她的样子:出生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名字取楠木坚韧之意,香港出生,有过国外求学经历,是个“转战南北”爱笑爱说话的小姑娘。她心思明朗透明,而且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文学,她只知道自己“喜欢那些行云流水的诗句”,还有“能令她感动的话语” 、“喜欢那种触动心里某一部分的点滴”。如此,我便能知道,这样的孩子笔下流出的会是怎样的一种文字。
少年写作,早已不是一件新鲜事。现今书坛文坛被小鬼们闹腾得,让大人乱了方寸,原有的价值体系摇摇欲坠,少年写手们炮制的关于成长和青春的文字横空出世,让沉寂许久的文坛好不热闹。无论是曾经的“70后”还是“80后”, 他们似乎都在延用一种姿态,以文字强调代际间的剧烈冲突,“因为年轻,所以离真理更近(李敬泽语)”, 他们不需要文化的传承,不会有“学习”和“教育”。于是他们挥起叛逆的大旗,满纸尖刻、孤独、颓废、怨愤……什么是青春的本真呢?除了纠缠痛苦之外,还有其他青春的颜色吗?天真、朴拙、稚嫩、清澈、惶恐、羞涩、良善、纯美,去了哪里?童年、晴天、春雨、远山、瘦树、神话、朦胧的夜梦、院子里的小花,又去了哪里?他们有艺术天赋和语言天赋,可是他们是否有对人类生活和人类精神的广博认识呢?是否具有写作人所必须具有的安宁包容的心态呢?对此,我表示怀疑。
正如池田大作所言:尽管肉眼无法得见,鸟有鸟飞之道,鱼有鱼游之道。在千变万化的人的相貌中,也同样存在一条俨然不动的道。不同的年龄,自然应该有在他这个年龄应该具有的相貌,以及相对应的人生阅历、感受与表达。如果一个花季少年的心境提前进入秋意甚浓的中老年,便有一种畸相,无疑是别扭的、不美的。一个人,总该有一点敬畏之心,尊重,尊重先人、尊重自然、尊重传统精粹,能被感化,具有感动的能力,心里拥有珍宝。所以,当看到本书作者楠楠在给我的信中写道:“看散文的时候,有种恬淡的伤感;小说,有种紧紧牵连的心动;而这些,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珍宝。随着我长大,价值观随之改变,关心的不再是自己的小小天地,而多了种对社会,家人的责任感。您也许会觉得我这么说未免太早太可笑,但我因为这样想,才会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想什么,并为之努力,尽量不虚度自己的年华。毕竟,人生中的黄金时期只有一次,而选择怎样度过,也只有靠自己。 ”我是多么于心有戚戚焉,并且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