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男孩不是我们的可乐
作者:刘长锋
一个男孩子,在天崩地裂的大地震中,成千上万的人都在为生命的安危和生死存亡惊悚不已的时候,躺在担架上仍不忘要喝可乐,而且还要冰镇的。尽管我不否认那一瞬间,有人能笑起来,并冠之以“坚强、乐观”的社会学符号。但毫无疑问,“乐”只是瞬间的。事实上,与其说坚强,那头被冠以“猪坚强”的猪,我以为更具有“坚强”的秉性,不抛弃、不放弃不提过分的要求,自己倔强地挑战命运的挫折。
很多事情往往是轰轰烈烈开场,最终却不得不草草收场,甚至以闹剧收场。那个曾被我们许多媒体冠以“最情意男人”的背妻男,后来被证实与兄弟不和,与父母不睦,吵吵闹闹最终也不过是不了了之。说这个并非是对可乐男孩的非议甚或鄙薄。相反,我对其作为个体的人,作为一个孩子能够在大难面前临危不乱的精神状态所折服。尽管在我看来,在他身上仍有90年代左右孩子的基本特点:享受主义。在大家缺吃少穿的特殊时刻,尤不忘可乐,还特别强调要冰冻的,多少有些宁要享受不要性命的极端享乐主义色彩。
在“5·12”地震中,被救男孩薛枭一句:“叔叔,我要喝可乐,冰冻的。”被认为逗乐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中国。日前,震中失去右臂的他被上海财经大学免试录取。校方表示虽然免试,但在教学上不会对薛枭特殊照顾。(《华西都市报》7月24日)对于一个灾难的幸存者,我们没有理由不给于敬畏,没有理由不给于更多的关爱与照顾,但实在毫无必要把其无限放大,进而把其作为一个大而化之的社会符号,给予太多的光环。
之所以可乐男孩能被无限放大,并独享更多的超出正常规则的优惠和特殊照顾。从可乐男孩本身来说,其并非演艺、体育明星,按说其可炒作的价值相当之小。但巧合的是,在我们这个过惯了安逸日子的年代,太多太滥的花边和负面新闻已经严重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价值观混乱,大部分人精神追求和信仰普遍缺失的情况下,一个毫无任何启示意义的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足以成为媒体抓人的最好道具,并以此来作为精神世界尚未枯萎的证明和标签。
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我们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掌声与花环。而在诸多特殊关照与爱护的后面,可乐男孩本人需要做的是如何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证明自己,来以实际行动回报那些无私给予的关爱与关怀。倘若不能给他足够正常的生存环境,依然把其作为噱头和吸引眼球的道具,那么,我想,无论对于可乐男孩本人还是我们这个肤浅的时代,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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