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小心地把信和钱包好，放在枕头上，把被子叠好。背上自己的小包，用自己的衣服包紧了正在熟睡中的孩子，留恋地回头看了一下，毅然地走出了门。

山里开始天亮了。东方的鱼肚白，轻轻地洒了下来。山里笼罩着白白的薄雾。那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七拐八折之后，隐在了朦胧的大雾之中。

菊的影子也在大雾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六

山西某煤矿矿井下，夜晚。

矿工们说说笑笑地散乱地一个跟一个进了巷道。二旺一个人跟在后面，无精打采地拖着洋镐。

矿工甲：哥们啊，今天大家伙要加油，多出几顿煤，麦熟口了，多弄几个钱回去给老婆，不回去的也能让老婆有钱请麦客啊。

矿工丙：呵呵，收麦子自己请假回家了，顾麦客干什么啊？你就不怕麦客连你老婆也收了啊。

矿工甲大怒：去你妈的，麦客才收你妈呢。说着大铁锹就抡了过去。

矿工丙赶紧躲开，其他矿工轰然大笑。

矿工乙出来圆场：别闹了，赶紧干活，顾不顾麦客是是另外的室，先干活要紧，最要紧的是赚钱。

矿工丁插嘴：对啊，多弄点，再过两天我就请假回去，你们谁还回去，大家相跟走啊。

说着说着大家伙开始了手中的活计。钻眼的钻眼，放炮的放炮，装车的装车，打巷的打巷。一时间巷道里叮叮咣咣地向了起来。

远处。二旺坐在昏黄的灯下，看着菊的信。眼泪哗啦啦地。

矿工甲：日他妈的猴子呢？俺们弟兄在这拼死干活，猴子这孙子躲哪里睡觉去了？

矿工丙：是啊，猴子呢，怎么不见猴子。

刚才下来看见下来了啊，在我们后面啊，怎么一干活就不见了。矿工乙插嘴。

矿工甲对矿工乙：去，看看去，看那孙子躲哪里去了，喊他过来。

猴子，猴子，你个孙子在哪里偷懒，快点出来。矿工乙扯着嗓子喊。

二旺听到了矿工乙的声音，斜靠在矿石上没有应声。依然盯着信发呆。

猴子，猴子，你他妈的出来不出来，你个孙子欠扁啊？再不出来等下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