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早晨，在这清冷的时刻

才发现一切，原来是那样的杂乱

秩序，这个隐晦的词

像一颗病了很久的牙齿

疼痛已经直指内心

像个遗弃在墙角的旧花盆

或者破碎的啤酒瓶子

尘埃堆积，泥土散乱

阳光，阳光啊，对我们来说

是多么难得的享受

向左，向右，向东，向西，向南，向北

向一切尽可能的方向

人们散去或者聚集

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

上学迟到的孩子，他们边走边小声地抽泣

明星的海报，在公车身上，鲜艳夺目一晃而过

的士的尾气，叫花子的干咳，

慵懒的贵夫人，怀抱斑点狗一声毫不掩饰的哈欠

我挨着墙角走过，假装没有看见自己

心跳，甚至是自己的心跳

连心跳也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而又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