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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五年》:文人们的浮世绘

(2006-09-02 09:26:46)
分类: 杂文、时评

万历十五年:文人们的浮世绘

    知道黄仁宇先生,大约是去年或者是前年的事情,当时黄先生的回忆录《黄河青山》刚出版不久,在随笔杂志上,有人借着这部回忆录,表达了对黄先生的推崇,表达了对他算是相当潦倒一生叹息。当时方才知道有《万历十五年》一书,但一直在书店却并未见到过,时至昨日,在书店看到中华书局增订纪念版的《万历十五年》,遂买了下来,花了一个通宵看完全书。

    对于历史,我自愧是个门外汉,什么从“技术上的角度看历史”,什么“大历史观”,尽皆是含含糊糊,不甚了然。然不管如何,对于懒散惯了的我,能够耐着性子通宵一夜读完一本将近三百页的历史书说却是极为少见的事情。

    通观全书正文七章,其中标题涉及的重要人物则占了全部七个当中的六个,万历皇帝,张居正,申时行,海瑞、戚继光和李贽。六人当中文人占了五个,即使唯一的戚继光,虽是武将,但是起仕途的起落却是始终和大学士张居正是分不开的,其起落始终覆盖在张大学士的翼袍之下的。

    万历皇帝,也许天生本不是一个读书的料,但是他的血统决定他的命运。他身边的人,包括他的前任和他的属僚,从他刚能识字之日起,就合作起来对他进行严格的训练,而且实行的是一种近乎魔鬼式的训练。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他自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是这个国家唯一的最高首脑。首脑是必须要学习的,是要在经史子集和仁义孝悌的粮仓中寻找精神食粮以及一些在当时相当有效的办法,以使他的统治能够延续下去,甚至可以抱有中兴的伟大理想。万历皇帝对他的老师们感恩带德,对首辅兼太师的张居正从来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心目中,他的老师无疑是相当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所以老师的所作所为必然自有他的道理,也应该都是正确的,即使有认为不合理的,他也必须给他这个老师面子。在张居正大学士的十年宰辅生涯中,万历几乎是一个傀儡,虽然这个国家在表面上出现了暂时的宁静和中兴的苗头。及至张学士命归黄泉之后,那些一直受到打压的人们才站出来,把一些实情公布了出来,可怜的万历皇帝才知道自己原来不过是老师的一个傀儡。将张居正盖棺定论后,万历才发现,其实那些号称正直的文官们其实和他想象中的也是完全不一的。这些人在多年的宿怨一日得报,重掌大权,势力巩固之后,羽翼渐丰,也如他的老师一般,不依不饶地依着祖宗成训和他作对头。虽然同是文人,但是万历却远没有他的下属们那般聪明,他遇到的依然是一群僵硬的石头。张学士年代,万历有心有所作为,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依他的老师所言而行。张学士倒台之后,一个更庞大的文官集团,在失去张居正强硬的束管之后,成了他的死对头,唯一能给他解闷的一个女人。奏章不批,意见不提,你愿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一言不发,无奈中的万历采取了冷处理的办法,既不合作也不反对,以无为和与太监们玩掷银子的游戏,打发他为数不多的晚年。作为文人的皇帝,作为文人的万历,开始毫无主见,及至有了主见之后,却丝毫没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哪怕是一丁点的愿望。他没有勇气去破除牢笼,也毫摆脱桎梏的心机。文人的懦弱和单纯是他作为皇帝的最大失败。

在有宦官作祟的中国历史里,首辅大臣和大太监相勾结的例子并不多见,但是张居正大学士做到了。张大学士和大伴冯宝一唱一和,完全主宰了万历的朝政。张大学士治国的才能有,治国的决心也有,皇帝听他的,掌管机密参奏官员逮捕刑讯的机构也控制在他的手中,一切如鱼得水。张大学士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结同党,排除异己;要求皇帝恪尽职守,要求官员廉洁奉公,甚至连皇帝老儿的祖父也因为贪污问题被他收拾了。但是自己却大收贿赂,甚至回家省亲坐的轿子都是32人抬的大轿,内外分开,里有伺童若干,相比于现在流行的房车其豪华奢侈有之过而无不及。反正皇帝听他的,掌管大权的太监不但不造次而且还反过来支持他帮着他。这位大文人的弱点立刻暴露无疑,在表面上恭尽公事,背地里却张扬跋扈,利用手中的权利排斥打击与他作对的人,甚至稍有异议的也不放过。给点颜色就当大红的容易自满自足的心态和文人相轻的弱点,使他树敌颇多,以至危机重重。所以他的尸骨尚未发寒,那些受尽打压的人们立刻如数家珍,把他的所有罪行全部一一公之于众,弄得万历也不得感叹自己当时的糊涂。以至于自己尸骨未寒就被人抄家,甚至差点被挖坟鞭尸了。

另外一个文人海瑞,所体现的是文人的正直和清廉,是古代中国文人中以骨气自重的知识分子中的典型。不惧上,不唯上,而且属于典型的理想主义者。身陷泥淖,能保住自身清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却总妄想着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甚至对万历皇帝也不例外。别人惧于他传遍天下的清名,不能逆天下而行,但早已把他从官僚体系中分化了出去,只给他没有任何实际权利的虚位。但是他仍然不自觉,文人的一根筋的特点暴露无遗。这种一根筋的文人之傻不光表现在海瑞身上,一个叫做邹元标的人也是如此,多次参奏张居正而被皇帝发配贵州但仍不记教训,多次和皇帝作对头。

在张大学士之后担任首辅的申时行大学士,综观波澜而不惊,身处大事而色不变。他汲取了前任张居正的教训。既不得罪皇帝,也不惹闹群尘,以一个乡村和事佬的身份周旋于皇帝和众大臣之间,把中庸发挥到了油滑和老道的极至。多年之间到也互相相安无事。但是中庸并非任何时候都管用的绝妙法器,皇帝坚决不投降,要立三儿子,大臣们坚决不妥协,要立大儿子。这时,身为首辅大臣的他说话自然就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了,双方的较量都把最终取胜的愿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双方都不能得罪,这次中庸不管用了,他必须在二者之间作出选择。在百官倒皇帝的运动中,群臣都把希望寄托在文渊阁魁老申时行的身上,就等着他说话了。但是善于中庸周旋的申时行这次却看错了方向,他太低估了这次风暴的危险和能量。他不失时机地向万历表示他们是在一起的,对于群臣们反对废长立幼的事情也无所知。但是他确实估计错了。他对万历表明心迹的奏折在皇帝阅后经由而辅许国之手传遍了朝臣。这时候皇帝是孤军作战,就剩下自己了,申首辅不反对自己就等于是支持自己。但是官僚们不答应了,在他的副手许国的落井下石后,文官们感到首辅出卖了他们,立刻群起而攻之。而这次看错了风声的申时行的唯一选择就是“下野”了,自请辞职回家,而他的风光的仕途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李贽生性怪异,思想独立特行,日子穷困潦倒到靠接济为生,几个子女饿死,而自己也有几天不进食的遭遇,但仍不肯就范,遵行成例,为官求功名,大有李白老先生“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风范。这个有着欧洲人血统的怪文人,钻研学理,自倡新说,行为不拘,那么,引起他的同类们的恐慌是必然的。文官们尽守祖先成训,不允许有任何的歪理邪说来破坏他们既成的祖制,李贽对于文官们来说是一个异类,是一个不安分的分子。扰乱纲常、淫亵妇女、煽动群众成了他的罪名。既已出家,却不尊佛理来,及至被锦衣卫抓进牢狱,连皇帝也无法给他定罪了。对于皇帝来说,他成了鸡肋。朋友们奔走为他求情,希冀能“保外就医”,皇帝的朱批也迟迟不能做出定论,但是这时的李贽自己却陷入了困顿之中。这时的他选择的只能是超脱了,他选择了剃头的刀片,自割咽喉,血流如注,至时满二日,方在痛苦和自相矛盾的困惑中绝人世而去。

《万历十五年》,作为一部史书,我无法用专业的术语去进行学术上的评价。《万历十五年》,作为一部文人生活的多幕剧,我在其中读到了太多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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