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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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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被打死的反思

(2006-04-26 19:22:22)
分类: 杂文、时评
    4月5日《南方都市报》A03版的专栏文章,有篇署名为唐昊,标题为《正视中国社会的心理危机》的文章。看后深为那名被打死的教师扼腕,为家长的愚昧和粗暴扼腕,同样也更为我们华南师范大学的唐老师扼腕。
死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教师被家长打死,无论如何也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在我看来是这样。更何况死的不是劣迹斑斑的恶徒或者凶犯,更何况打人的是学生的家长。呜呼哀哉,同为人师的唐先生对此似乎亦是感慨良多,似有兔死狐悲之触。大发一通宏论,感言社会“戾气纵横”,由此推而广之,“当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开始变得丧心病狂的时候,原因之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社会出了问题。”既而推断到面对来自升学率和职称等诸多方面的压力,“教师的耐心日渐减少,而日益变得简单粗暴……”基于以上推断,唐先生得出“压力导致暴力”的论断。
中国有13亿之多的人口,这是大家都熟知的。但是到底中国有多少学校?有多少老师?我们不是“有关人士”,也没做过专门的统计,所以知之不详。但是可以得到的结论是中国的学校和老师数量不敢说为世界之最吧,至少也是可以用庞大来衡量的了。以前我们小的时候上学,从小学到中学,少有老师不打学生,不论男的女的,棍子抽、扫把抡、板擦打等等方式花样繁多,扇耳光和罚站就更是家常便饭了。总之是,老师打学生是家常便饭,老师把学生打得口鼻出血、头破血流的也不在少数,教师和家长打架甚至群殴的也时有发生,多少年来至今仍历历在目。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年来,社会的发展进步很快,社会在文明和人性化的道路上取得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老师打学生的现象相对以前来说是小巫见大巫,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可以说,老师打骂体罚学生的事情是古已有之了,然为何以前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呢?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当今时代的信息化程度较之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是当今人们的人权意识和民主观念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打个比方,以前交通和信息闭塞,这个学校的老师打了学生,临近村庄学校的也许还不能知道呢。但是现在,即使是再偏远的一个学校里,老师可能是骂了学生一顿,如有好事者操持,则不但全国,乃至全球各地的人都可以很快知道。发生老师打学生的事件虽然不能当作正常合理的事情来看待,但至少也绝对不能大而化之以点带面,就上升到“戾气纵横”的高度。
以点带面,夸大其词,我们向来是有这个传统的。中国有多少学生?每年入学的大学生以怎样的速度攀升?想必大家都是很熟悉的。当年一个马加爵杀了人,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一些人就大肆鼓吹什么大学生心理问题普遍比较严重的论调,好象一个马加爵杀了人,所有的中国大学生都有了心理问题,都必须去接受心理咨询和治疗了。其实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一次温总理在回答外国记者提问,批驳外国鼓吹“中国威胁论”的时候,讲了一个很关键的词:基数。温总理说你们看中国经济增长指数大,看国防开支高,看这个也比你多,看那个也比你多,但是你怎么没有看中国的人口比你多呢?中国有13亿多人口,再大的数字放到这个基数上去衡量、去考虑,平均下来你看看,哪个都不如你们这些国家多,岂止是没有你们多,而且是和你们差很远啊。所以你们不要老看我们的实际增长,你要看我们的基数,看看我们13亿这样多的人口。由此我们可以认为,老师打学生的事件虽然不能被看作正常的东西坦然处之,我们必须去正视,去想办法怎样解决问题和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但是也绝对不能以点带面,动辄就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更无须动不动就上升到“社会问题”的危言耸听高度。我们必须注意到温总理提到的“基数“这个词。
其次,作为老师,师者为范,师者为先,老师必须是有教育和引导学生的能力。在当今的教育体系里,对学生进行心理上的感染和诱导更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所以,高校在培养老师的专业里,大都设有心理学的课程。为什么设置这个课程呢?设置这个课程就是要你作为老师要有心理学的基本常识,甚至有解决学生心理问题的本领。可是你这个老师怎样去解决学生的心理问题呢?你自己面对来自升学率和职称评定方面的压力,自己的心理问题也不能解决,动辄就殴打学生,怎么去解决学生的问题呢?你自己连自己都不能管得了,怎么教学生呢?
说到这里,出现了同样的问题,老师的综合素质差,远远跟不上履行本职工作要求的实际。这也是一个个别性的问题,一个少数的问题,而绝对不是点到一个,打倒一片。称职的合格的老师,心理健康、人格健全呕心沥血的老师也很多,而且我相信是大多数,虽然是在这样一个经济挂帅、经济之上的社会背景里。我们是绝对不能说这个老师能力差,就全盘否定,一棍子打死,就发出:“现在的老师啊,大部分都‘耐心日渐减少,日益变得简单粗暴’。”
但是呢,这样的老师总是有的,比如这个一棍子打死别人的唐先生,在文章一开头就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具体的家长打死老师事件,我没看到相关报道,也不知道发生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位唐先生一开始就闹出了“甘肃铜川”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笑话。凡是有点基本常识的人,中国各个省市,一些基本的地级以上的城市不说能背记下来,但是至少不会弄出把这个省的城市放到另外一个省去的笑话吧。更何况闹出此笑话的是位大学的老师呢?更何况是位在知名报刊上开专栏的专栏作家呢?
“面对急功近利的体制重压,”老师顶不住压力,“耐心日渐稀少,而日益变得简单粗暴,因为这样的教学最直接,最省事!”自己的心理问题没有调节好,心态不好,不能正确化解压力,教学教育就暴力化、简单化,这个有社会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因素在哪里呢?我想可能还是在其人本身。你自己不能抵制诱惑啊,你不能顶住压力啊,定力不行啊,心态不好啊。你有本事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看清了形势,洞名了世事,那不就一切OK了?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在自身,而绝对不能一概归咎于社会,更不能以此推而广之,认为大家都如斯了。
错则错矣,关键要知道错在哪里,而绝不能东拉西扯,搞“连坐”,更不能恣意引申推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此打住,否则讲再多了我也就有了穷追不舍一棍子打死别人,是非人民教师的嫌疑了,毕竟从小到大,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神圣的崇高的,一直以来如此,一直以后仍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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