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皮

（满地的教育故事之11）

进入期末，老师们心情都不大好，但过老师心情不错，因为校长在期末复习动员大会上隆重表扬：“像过老师这样一个女教师，家庭负担重不说，她担任多年的高年级班主任和语文教学任务，教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她仍然兢兢业业，一丝不不苟，是很值得大家学习的。”校长声音宏亮，尤其强调了那个“很”字，这使过老师感到有一股股暖气不断地吹来，驱散了漫天的寒冷。

12月18日，再有两天就期末考了，过老师和往常一样早早就来到学校。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学生早读前逐个检查学生作业完成情况。当然，和往常一样，学生们作业质量很高，因为上周她就强调过，这次作业是对期末考针对性的训练，人人都得做完，人人都得做好。她心满意足地一路检查下去，就检查到了学生甄好好的本子：“甄好好同学，你的作业怎么才完成一半？”甄好好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说！作业为什么没有完成？”甄好好还是没有回答，并且伸出两只小手捂住了耳朵和脸颊。没完成作业还惺惺作态？过老师怒气顿生，她迅速伸出两手，迅速掰开甄好好的小手，迅速拧住甄好好耳根部的脸皮，然后往上揪。甄好好双脚离地，面如土色。忽然，过老师感觉左手一松，甄好好也“啊”叫了一声，右脚落了地。

血，血……坐在甄好好旁边的班长哭了起来。过老师一看，自己左手上有一块鲜血淋漓的脸皮：糟了！过老师把脸皮迅速地“补”到甄好好脸上，然后立即送甄好好朝医院走去……

“面积太大，赶紧把原来的脸皮拿来，给病人缝上。”医生说。

可是，脸皮呢？自己不是把脸皮贴回甄好好脸上了吗？过老师彻底慌了，她掉转身，一路朝学校找去。好在，学校离医院并不远，她迎面碰了了正匆匆赶来的校长，还有甄好好的母亲。

“甄好好的脸皮丢在路上或班上了。”甄母脸色铁青。三个人没有说话，一路找回班级。沿路，一些闻讯想去医院看个究竟的老师听说脸皮不见了，也都加入了寻找脸皮的队伍。于是，找脸皮的队伍越来越大，但是，没人看到那块脸皮。

“对不起，对不起。”过老师有点语无伦次，“我全赔，我一定全赔，你不要报案好么？”

“孩子毁容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你赔得起吗？就算你家里很有钱，你赔得起孩子的现在，你赔得起孩子的将来吗？”甄母越说越义愤，冲到过老师跟前，也狠狠地揪过老师的脸。

“啊！”过老师忽然惨叫一声，大家看时，甄母的手上，也有一块鲜血淋漓的脸皮，而过老师的耳根和脖子，也被鲜血染红了。

“快上医院！”不知谁喊了声。大家于是朝医院奔跑而去……

手术室里，有两张病床，甄好好躺一张，过老师躺一张。但是，撕下来的脸皮只有一张，给谁呢？大家都很为难。

“必须赶紧做手术，否则，这块脸皮脱水后，也会失效。”医生边说边给后进手术室的过老师检查伤情。这时，医生移开过老师捂住脸的手，就发现，过老师的袖子里有一块带血的东西。他用镊子夹出来一看，是一块脸皮。于是，师生俩的手术迅速展开。

“撕脱的脸皮面积太大，两个人都缝了52针，最长的伤口的长有12厘米。”有人在医院的走道上叹了口气。

唉！校长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两天后，在期末统考考务大会上，校长说：“前天，我们学校发生了‘脸皮事件’，好在，过老师撕了甄好好的脸皮，甄好好的母亲也撕了过老师的脸皮，她们被撕下的脸皮现在已经补好。但是，期末考就要开始了，按照以往，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为学生分数而争吵的事件，所以我在这里有言在先——我希望广大老师要自觉自律，要客观公正，要通过这次统考真实地反映你的教育教学水平，不要在监考和改卷时做手脚，不然，你们互相争吵起来，又撕了谁的脸皮，后果自负，学校概不负责……”

校长讲话结束，老师们伸出两手，拍拍拍地鼓了几下掌……

（此小说根据《教师将10岁学生脸皮撕脱医生缝合52针》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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