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在面对这个两难选择时，往往会选择把事情做好。这符合第一性原理，是正确的。但职场老鸟们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当公司规模较小时，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做好。但当公司壮大，每一件事的成败变得微乎其微，而在公司中的位置和发展越来越重要。把事情做好而冒的做错的风险在增加，收益在减小。大公司工作效率低下，创造力下降的原因便是如此。

典型的例子是国企和事业单位。比如老百姓办事，因为有个完全不重要的文件的格式不符合要求，办事人员是顺手改了、上交、还是退回？如果强调把事情做好，应该改或上交。如果强调把事情做对，就只有退回。因为自己改，可能不止改这一篇，自己增加工作量，没人知道，靠的是内驱力。而一心为百姓的内驱力经常被百姓自我伤害，比如有人会质疑，“上次的资料也这样，怎么就通过了？”他们不知道上次是工作人员帮着改了，他们会以为故意刁难他们。即使告诉他实情，他们还是会气愤，为什么这次不帮他们改？

如果上交，上级同志就会面临一样的问题，是一个递归问题，取决于最后一名同志怎么看待。最后一名同志很有可能发现的是凌乱，而否定业绩，注意，文件的格式凌乱是一眼就看到的，而内容的好坏却没那么显眼，虽然两者的重要性天差地别，但第一印象往往就是这么感性。推理可得，只剩下退回。可是在老百姓看来，就是这么小一件事情，改一改格式几秒钟，却要再跑一次，再请半天假，因为办理业务很慢。而这样的低效和抱怨……当然也会进入窗口人员的KPI考核中。但好像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终其原因，是系统问题。需要最上层看内容，轻格式，把第一性原理放在第一。或许仅当从对上负责变成对下负责才能破除系统。但又或许会带来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