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第十章 5 无题
(2008-07-07 12:41:54)
标签：
杂谈 |
分类： 篮球小说 |
无题
淡淡的薄雾，湿润的露珠。
踏着嫩绿的青草和绵软的沙地，平缓的大江无声地流淌。
天色渐渐透出青白，东方映照微红的朝霞。
我们推着车子走过沙滩，朝来时的公路大桥走去，每个人都已经非常困倦，但是心情却格外舒坦。那些更加年轻的男孩女孩们成群结队地往大堤上回撤，看上去还像刚来时一样欢蹦乱跳，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他们欢笑着，叫闹着，不时还发生一点点小小的摩擦——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啊。
路过一片简易帐篷，远远就看见围了一大堆人，都是十五六岁年纪，男孩子头发用摩丝高高立起，造型有些与鹦鹉相仿，女孩子也都放下了马尾辫儿，眼前的头发帘儿挡着半边眼睛，仰着下巴颏肆无忌惮地骂着脏话。
几个男孩子正在准备从地上抄起板凳，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还豪气冲天地掐着腰高喊：“哪个学校的？今天谁都别想走！有种的咱们大坝上单扒去！敢惹我们三中的？”
“胆儿肥了吧？不知道老子是谁？”
“靠！三中的‘四大金刚’都没听说过，还敢出来在道儿上混啊……”
我和于头、陈志亮面面相觑，不禁莞尔。
三中？不是重点高中吗？如果估计得不错，这“四大金刚”应该都是八几年的孩子了，家里都是独苗，那可都是爹妈爷爷奶奶的心肝小宝贝，号称叫“小太阳”啊！
我们摇摇头，苦笑着准备推着车子继续走。
对于我们这些即将踏入社会的青年人来说，这种孔武少年争强斗狠实在是已经有些厌倦，一看见人家打群架自己头都疼，何况又是这些前两年还拖着鼻涕的小嘎豆呢？
人群中忽然闪出一个高个少年，那男孩肤色微黑，眼睛细长，恐怕有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子，有一双长长的大胳膊，身体却还非常瘦肖。他像一只大鹳鸟一样大步冲过来，面无表情，目光冷静，干净利索地一扬手，一只空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那一直在叫嚣的“金刚”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瓶子碎开一半，那眼镜胖男孩“妈呀”一声惨叫，从头顶到颧骨崩出了长长的一大溜鲜血，眼镜玻璃和碎渣子撒了一地。
于头下意识地一吐舌头：“我操！下手够狠的！”
大白菜猛一推我：“那小子……那小子不是跟韩叔他们打球的那个小大个儿吗？”
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男孩正是两年前在三十六棚球场打球的时候见过的少年——小龙！
被打的人一下冲上来几个同伙，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雪亮的弹簧尖刀跳了出来，一个人大喊一声：“都给老子闪开！不要命的就来，小心捅死你啊！”
这声音倒也颇熟，再抬眼看去，一个留着平头，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的少年站在小龙身旁，手里挺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竟是平时在球场上总能看见的那个老虎的小“跟班”，也就是平日总是带着一颗新篮球，一边跑篮一边还念叨“Oh，He`s Grant Hill”的那个“希尔”！
“希尔”一脸颇为嚣张的勇悍表情，一手娴熟地玩着刀子，另一手居然还握着一只板儿砖似的黑色“大哥大”，瞪着大圆眼珠子，撇着嘴大声说：“我们都是五中的！谁不服就来学校找我们！单扒也行，群殴也行，不知死活的就来吧！不过，要来得等九月份，我们九月份才报到呢！”
说完一拉小龙的肩膀，带着一帮孩子扬长而去。
一旁的我们看得直发愣。
五中？
又是五中？
五中……就五中吧……
于头摇头晃脑，吟出了两行诗句：“江湖风云出我辈，一入武林岁月催……”
我随口应和：“……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我们还在感慨伤怀之中，就听见旁边的人群在不断地窃窃私语。
“哦，那帮人是五中的啊！”
“真够厉害的啊，确实不好惹……”
“那是啊，三职搞对象，五中能打仗嘛！这都是有名的啊……”
“五中的……都是体育生吧……”
“这你都不知道？五中有个叫王大明的前锋，贼厉害，都能隔着人扣篮啊……”
“啧啧……连‘三分王何辉’都让王大明给灭过……他们拿了三年的全市冠军呢……”
我们一听，得了，走吧！
赶紧低头走人，千万别让人家认出来！
我们离开了沙滩。
我们从荒草碎石间走过，从红日东升的江边堤坝上走过，从横跨繁华都市与荒芜浅滩的弥漫着晨雾的松花江大桥上走过，从那些一天比一天高大，一天比一天成熟，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强壮，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漂亮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身边走过。
我们曾经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们也将要踏上我们走过的路。
下一集 野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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